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三水许新传 > 第八章 谁言女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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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腊伙中有二兄弟,兄长历天闰,弟为历天佑,皆在众人之中盘坐,因身倚门前,便是将这燕青瞧了个真切。历天闰笑道:“无妨,请小哥酒。”

  方腊借光瞧过也赞了声好,此子当是生就一付好皮囊,比之坐下之人皆美,身形似猿,穿着花印的衫子,端是风流潇洒。暗思好此装扮夜间行走,不是花中的恩客便是徐行特立的好汉,瞧着面像,前者居多。便有些不悦,但初在此地,加之性情为善,于是招呼道:“小哥说笑了,我这边尚有多余,正寻来饮个畅快。”

  燕青也不拘束,与众人行礼挨着李怀坐下,笑道:“那我便从命了。”自饮过一碗赞道,“好酒,果真不假。”随手拍起合歌唱了一曲,好似快活,接着道,“只可惜,这美人在喉却是少了佳人。”

  方百花在背影之中眼却是将李怀偷瞧了,耳边听着燕青言,心中啐了一口,思道:“真是个浪子!比他可又是恶了几分。又想到白日里被他无意触到之处,大羞之下却不能与人外道,更是眼中忿忿的瞪了几眼,将牙咬了寻谋着好好的捉弄李怀一回。

  李怀不知这些,几杯入怀,再引燕青此等好乐的人物,便将心怀放开,随着众人哟五喝六胡天黑地的兴了起来。

  也不知多时众人醉去,也不知多时醒来,反是睁眼之后,就听街上人马嘶叫,热闹非凡。李怀将身子动了动,伸手去推身侧之人道:“可是几时?”

  那人迷糊糊抹眼回道:“不知。”却是尖叫了一声跳起逃了去。

  李怀听声不对,脑中也是发蒙,瞧着背影怎得会是方百花呢?

  方腊惊起急问:“何事?”

  李怀与躲在一旁怒气冲冲的方百花皆回:“无事”接着一人又回:“有事”

  李怀接话道:“方兄长,今日不便讨挠了,小弟需去沧州寻了林教头。”

  方腊道:“公子昨日能与我等粗人相饮那便是福份,我等哪里敢再多留着公子。”

  这时众人起身,独不见了燕青,想必入夜回去了。

  “公子,去沧州可落脚柴大官人庄上。柴大官人为先周世宗之后,又有乐善好施的风传,如是林教头落难,那大官人定会关照的。”历天佑插言道。

  方腊点头道:“正是。如不是归期已近。我等皆想去拜会柴大官人,公子前去,可代我等问安。”

  李怀应下,与众人礼别。

  方腊却是挽住道:“公子,此去路途遥远,身上不可少了盘缠,如不嫌弃,我等结个漆资倒有多余,这里有五两银子,可借去使用。”又以话堵着李怀道,“公子莫要推辞了,江湖之事必是我等所急之事,公子若是嫌少,那方某权当没有结交公子。”

  李怀哑言,只得揣入怀中。再别时,方百花却是仍是黑着脸自人后出来与方腊道:“哥哥,我也想去瞧瞧柴大官人是何等得豪放,再看公子也要前去,好做个伴当。”

  方腊岂能同意,父母早故,单留这胞妹一人,自是溺爱,如今妹妹提了无理之要求,便是心中大怒。本就礼防大严,李怀又刚结识了一日,品性还难以说清。加之孤男寡女相处一路,除去不便若是让人知晓风声风语不担,单是日后能否嫁的出去也是难说。冷脸喝道,“莫要与公子添乱!”

  方百花见方腊脸色大变,抿紧嘴退了回去。

  李怀笑笑,不说方腊不同意,但说自己就难已从命,这下倒好,省了诸多的口舌。别方腊等人,便往北城门行去。

  “公子留步。”未行至州桥,李怀听人好似呼了自已,抬头观瞧,就见迎风吹拂着胭脂的青楼之上,临街窗大开,燕青一腿跨坐窗口,敞开衣襟怀抱姐儿朝自己招手,胸前刺青文身花红叶绿,好不潇洒。

  李怀心道,昨日就瞧着是个浪行人世的浊公子,今日看来果真不假。拱手笑答:“燕小哥果是好命之人。”

  “公子,请上来叙话。”燕青将怀中姐儿拍打,让其下身而去,自己自窗上一跃而下,落地无声,上前相挽李怀。

  李怀推辞道:“小哥莫要多礼。我需去北面寻人,实是无有空暇时分。”

  燕青见此方是放开,喝唤门前奴儿道:“去柜上支取五十两银子来,爷自会一并还上。”

  “爷说的哪里话了,但凡支取,莫要客气。”奴儿笑而取过,拱手退下。

  李怀惊起,好大的排场。

  燕青将银子递过道:“公子请拿去使用,若是不够,再让他取些便是。”

  李怀忙推辞,燕青正色道:“公子莫不是小瞧了小乙。我家在这大名府中也是有些势力,公子若是不受,那岂是不让人耻笑我燕家的脸面。”

  “那便收着了。”李怀收起,拱手谢过。

  燕青这才笑而道:“公子不上楼真是憾事,此楼为卢员外的产业,里面可是北夷南蛮,东瀛西荒的美人俱在,其中味道实是销魂。哎,公子真是没福气。”

  李怀尴尬而笑,虽知世家公子皆是狎戏风情,自己却真的是无福消受,不说家境败落,单言此时此该怎能有了心思。

  出大名府北去数里,走的乏了,见路有茶肆口渴之极,想及早上未用半粒米食,便腹中感饥,想想不妨先饮碗茶水要些点心。

  坐定,博士添水询问。

  李怀随意点了一盘大饼一盘什锦点心,又要了一壶茶水,用过唤人结算却被博士告知已有人付过了。

  李怀不解,问了几句,博士自是摇头不知,也说不上是何人,只知带了斗笠。

  几日夜赶路,实是不堪,正遇夜宿店家,便上柜上问话。那掌柜却语,请公子进房,房钱也有人付过了。李怀又问何人。唤过的小二还是不知,逼的紧了便是哀求起来,直言只见了斗笠。

  李怀索性不追究了,心知遇了贵人,便脱衣好好的睡下。

  大抵是真的累了,这一觉真是香甜。睁眼却是不明白起来,见已非房中,四野茫茫,哪里是在人间。心上大紧动了动,身上已被牛筋粗绳捆了个结结实实,暗道:“坏了,莫非是入了黑店!”好在嘴未被堵,大声的呼叫:“人来,人来!”

  呼了半天未果,李怀大怒,来回挣扎。绳扣也不知是何扣系,越是挣来越是紧了些,折腾了二个时辰有余不便勒入了肉中。当午之日烈历,将李怀好一通烤,着疼之下也不敢乱动。喘过了气,手头慢慢回转,却是心中大喜,好似能摸着绳头,一扯之下竟然简单挣开。

  挣脱出来,抖了抖手脚,这怀中沉重,用手一摸钱银皆在,便好生的奇怪,为何强人不图财害命却是这般的捉弄了自己。想了半天未思到是谁,眼光余处见有一石压了白纸,上写忘恨负义,薄情寡义几字。

  大呼冤枉,自己行走端正,怎能配得这八个字。心中大恨便看了看红日,辨了方向自北行去。

  走过未及二里,有一林子。李怀方要穿过,就听林中有人呼喊:“快些过来,放我下去。”李怀大惊失色,这声音尖锐婉转好生的熟悉,忙过去看看是谁。

  到了近前,不免笑起。就见方百花被人高高的吊起,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怒目而视。

  将方百花放下,李怀问道:“小娘子,何来此处?”

  方百花却是不言理,却是背身不知想着什么,不时嘤嘤有泣声传过,更让李怀不知所措起来。

  “小娘子,这,这倒底是怎得一回事,你为何这般?”李怀急心而问。

  方百花大肆哭起,半响方止,抹泪道:“奴家不过是想去沧州耍耍,可谁知却是受了那奸人所害,不成想被拘在此处。正彷徨不知措时,好在公子却是来了,一思一想好生的委屈,便痛上心来。”心中大骂,倒底是谁坏了我的好事,不就是夜间用药迷了将他捆住捉弄一下吗,怎得开心之余便是让人治住,又将我捉吊在这里,让他取去好看。气就气在还不知那人是谁,这不免又将怨气洒在了李怀头上。暗道,这般如此,那我说什么也要再给他点颜色瞧瞧,好引出这辱我之人。

  李怀见方百花泪过之处,肌肤嫩白,哪里还是那个黑脸之女。非礼勿视也不敢相问别得,只能言道:“这可如何是好,小娘子,不妨随我回大名府寻了方兄长再做计较吧。”

  方百花却急道:“不必了,兄长早已回乡去,如今只怕已过了黄河。”言语之中悲声又起,“奴家如今可怜,公子若是不收留,岂不是孤苦自身而回,若是遇了强人,那可如何是好?”又语,“公子若是心怜奴家,不妨相护送奴家一程,待公子沧州之行回转,再与奴家回江南如何?”说的语音腻软,句句软刺心间。

  李怀心颤不已,低头道:“即然如此,那便罢了。不过,路上小娘子可与我以兄妹相称,也好行路。”

  “好哇!”方百花笑起拍手而道。

  正值李怀抬头相看,此时方百花尽露花容月貌,还哪里有一丝的黑脸之像,却是个娇滴滴的美娘子。一时却是看痴了,方百花也感异样,红脸低首宛如害羞,但眼中却是闪着狡诈与得意之色。

  这边方百花心花怒放,而另一边头戴黑斗笠之人却是怒起,好个不害臊不知羞的贱人!生生的将手中的树枝从中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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