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停好车，手机又响了，徐芸低头一看来电显示，还是丽姐的。也不急于拔钥匙，调整了一下状态，就拿起了电话，嗲声道：“到了，丽姐，正停车呢。”
语声中仿似带有那么点酒意，电话那头的丽姐略有些不愉地道：“好了，芸妹，不要找人了，我的那个小姐妹自己送货上门了。”
“那好，丽姐，我这就上来。”徐芸满脸堆笑的奉迎着，挂掉电话后，眉心微蹙，对于她们这个行业来说，客人从外面调人是很丢脸的。
“怎么了？”先下车的林子寒察言观色，看到徐芸关车门时眉宇间的那抹淡淡阴霾，就问道。
徐芸强颜笑笑，略沉吟了片刻后，仿似带有那么点歉意地道：“子寒，客人已经满台了，这样，我带你上去，介绍这里的领班给你认识，有些事他会跟你说的。”
林子寒笑着点点头，跟着徐芸的背影就朝楼内走去。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徐芸仿似想起了什么，悄细的道：“子寒，你还是先跟我进包厢敬杯酒。”
林子寒也是小混商场的人，自然明白她的用意，答应了一声后，长长吐了一口气，舒缓着心头那份紧张、忐忑和兴奋。
电梯门开了，刚跨出门，就听见迎宾小姐齐齐躬身道：“徐经理。”徐芸微微额首，领着林子寒朝前走去，没走几步，倏尔转身，对其中一个圆脸，短发的女孩子道：“等会你叫阿磊来丽姐包厢。”
“是。”那女孩微微躬身，在起身的刹那，还不忘偷瞄林子寒一眼，依她的经验，现在已经能肯定眼前这个帅哥就要在这里下海了。想到她们这些女孩和那些少爷乱七八糟的关系，她就没来由的偷偷窃喜。
在推门进去，掀起厚厚帘篷的刹那，眼前的一幕让林子寒这个也算见过灯红酒绿的年轻人顿时傻眼了。
说是舞厅，更像是酒吧，灯光闪烁而黯淡，几乎看不清整间舞厅的布置，只能隐约的看到卡座和影影绰绰的身影。音乐并没有想象中的嗨，慢摇的的高放的很轻。和四周的昏暗相比，在右侧吧台却是异常明亮的，数盏射灯斜照，以及装饰在吧台玻璃内的各式照明灯管，让大理石台面炫目生辉。
在吧台的中央，是一个略高的弧圆高台，有几根明亮的钢管直入屋顶，玻璃铺就的T台连着这个弧圆高台直入角落，有紫色的幔帘垂落，看不清T台后到底是什么。
服务员、调酒师、甚至调音师、DJ都是女的，身上的制服和某个航空公司的空姐制服差不多。
想不到外面普普通通，里面装修的还可以。林子寒四顾着，心中暗自评价，现在，他的视力已经能适应这厅内的光线，能隐约看到前面卡座上，正有一个戴着眼眶面具的女子半搂着一个帅哥摇着骰子，也不知道那帅哥凑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逗得她格格笑出声，这声音很浪。
“子寒。”徐芸走了半途，发现林子寒没有跟上来，转过脸，轻声呼喊着。
林子寒微微一怔，哑然失笑，光顾着看，差点把正事忘了。急赶俩步，走到徐芸的跟前，俊脸微红道：“不好意思，芸姐。”
徐芸浅笑着，也不说话，只是斜转身子的时候，才微抬手勾勾了手指，仿似进这舞厅后，她也进入了角色。
在舞厅的右侧，有个钢结构的旋转楼梯，也铺就着下面有点缀照明的玻璃。沿楼梯而上，有个半包的紫晶大门，门开的很高，直到屋顶，有那么点高贵的意韵。
进了门，是条三米宽的通道，光线亮了，水晶吊灯、壁灯，让地面光滑的微晶石地面璀璨生辉，如狼似吼的歌声从各个包房隐约传了出来。
来到一个镶有VIP6的包厢门外，徐芸整理了一下服饰，理理鬓发，朝林子寒点头示意了一下后，就推门进去了，在进去的刹那，她的脸颊已浮起了一抹妩媚的笑意。
林子寒跟着她就进了包厢。包厢内仿似刚刚结束一首嗨歌，回荡着那种没有预点歌曲的轻音乐，包厢不大，却稍显豪华，浮荡着酒意掺杂香水的气味。这气味很浓，让人一进去就有种蠢蠢欲动的暗昧。
人不多，八个，四男四女，女的大都在四十开外，而男的都是二十左右的小伙子，随着徐芸的一声丽姐，原本在相互调笑的众人都停了下来。
林子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突然间，他有种想逃出去的冲动。他尽量克制着，不去理会投射过来的蕴含着各种意韵的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双手自然垂落身前，并轻握着，这种姿势，好似他是徐芸的秘书。
和徐芸说话的是个胖胖的女人，头发略黄，呈波浪形，嘴里还叼着一根烟，一边听徐芸在她耳边低语，一边斜着眼看着林子寒，那目光，就仿似是在欣赏一只赤裸裸的羔羊，有饱食一餐的欲望。
她仿似不想听徐芸的解释，夹起口中叼着的烟，点着林子寒道：“我说芸经理，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有这么好的帅弟弟，都不给姐介绍。”
徐芸仿似变了一个人，那眉梢，眼角都流露着一股淡淡的媚意，举着杯就解释道：“丽姐，你这就冤枉小妹了，他刚来，还没上班呢。”说完，侧转脸道：“子寒，还不快点给丽姐敬酒。”
一旁的点歌公主乖巧的给他倒了杯酒，递过来。林子寒接过，落落大方地道：“来，丽姐，敬你一杯。”
他微躬下身敬酒的时候，眼角的余光还特意观察了她身旁的那个男子，是个帅哥，标准的小白脸，衬衫的纽扣半解，也再用一种带有那么点敌意的目光打量着他。
“子寒，这个名字不错。”丽姐舔着她的厚嘴唇笑道，举起杯，朝林子寒一晃，就干掉。
她们喝的是小青岛，这种酒，对林子寒根本没有杀伤力，也微微一笑后，极为豪爽的一干而尽。
“来，坐，今天你就坐姐姐的台，等下姐给你封个大红包。”丽姐满不在乎的挪了挪屁股，拍了拍身边的沙发道。
“哈，丽姐，看来你是早有准备，一凤双龙啊，来，小妹敬你一个。”她旁边的一个女的站了起来，长的比丽姐顺眼不少，但眼眸内的那股骚劲有过之而无不及。
丽姐别看长的粗，可心却细，她从自己这个小姐妹的话里，听出那股酸溜溜的意味。也是，刚才自己还说，这舞厅是越来越差了，没什么好货色。可现在，就弄出个顶级帅哥来，怎能不让她有想法。于是，装着不在意的哈哈大笑，举杯就走了一个。
徐芸吃这行饭，自然明白其中的规矩。她让林子寒上来敬酒，无非是想撑撑场面，自然不会犯这种满台抢座的大忌，于是，浅笑着道：“俩位姐姐，子寒还有点事，这行的规矩你们也懂，有些东西是免不了的。”
“没事。”丽姐自然知道里面的套路，搭着徐芸的肩膀，喷着酒气道：“今晚就让这个子寒老弟陪我们几个姐姐喝喝酒，放心，不会把他吃了。”她的话音一落，其他几个女人都格格的笑了起来，那笑声近乎淫荡。
徐芸一下不知道怎么说？这时，有人进来，是个高瘦男子，三十左右，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丽姐。”他首先捧手朝在座的女士一一打招呼，然后才对徐芸恭声道：“经理，你找我？”
徐芸歉意地朝丽姐笑笑，站起身道：“阿磊，这是公司的新人，你晚上抽个时间跟他说说这里的规矩。”
从徐芸的神色和语气中，阿磊心领神会，朝林子寒一招手道：“你跟我来。”
说实话，林子寒此刻巴不得拔腿就走，踩着语尾就跟着这个叫阿磊的领班出去了。
丽姐虽有些遗憾，但也不好阻止，做那一行的，水也深的很。看出她脸上的那股失落，徐芸心里偷笑，她知道，丽姐估计是看上林子寒了，一时心情极好，却不敢把这份愉悦表露出来，反而举杯责怪道：“你看，丽姐，新来的就是不懂规矩，走也不打声招呼，我替他给各位姐姐妹妹赔罪了。”说完，就一饮而尽，她的酒量不太好，又加上刚刚喝过红酒，这一杯下去，面靥上就浮起红晕。
那几个牛仔也不是吃素的，趁机就各自调笑起来，气氛一下就变得热烈。
出了包厢，阿磊就把林子寒带到了舞厅，此刻，弧圆台上正有一个健硕的男子在表演钢管舞，他全身赤裸，就穿了一条内裤，动作显得有些生疏和吃力，显然是才学会没多久。
安排林子寒在一个卡座坐下，阿磊平静地道：“你先坐会，想喝什么吧台去拿，我安排一下，等会我们俩个去吃点东西。”说完后，他就径自离开了。
林子寒轻轻吁了一口气，背靠在沙发上，仰首望着头顶明灭的射灯，耳际听着扣人心弦的音乐，唇角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这是什么生活？
就在他手忱脑后，浮想联翩之际，一股清淡的，沁人心脾的香水味又隐隐钻入鼻中，他睁开一看，一袭黑色裙装的年轻女子正侧脸坐在他的对面，手抚着额角，显然是有点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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