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梦碎乱世 > 第二章 记忆重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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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景如画,山水如诗。

  这句话用来形容南安再恰当不过。

  南安最不缺的就是美丽。不管是头戴香花的少女,还是轻摇折扇的公子,或者清净笔直的长街,甚至秋风轻抚的湖水,一切的一切都在点缀着南安城的繁华瑰丽。

  华服珠宝衬美了人,人衬美了南安。

  连黄面汉子那漠然的双眼都不禁温暖了起来,就像三月里被暖风拂过的春湖,多了一些柔和,多了一些荡漾。而一旁的虬髯大汉东瞅瞅西看看,面上止不住的兴奋着,心早已飞到了那些妙龄女子的怀中。

  但刘烈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却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或许繁华依旧,无奈人已萧索。

  但南安毕竟还是繁华的,还是可以让每个初到南安和每个热爱风景人文的人痴迷的忘乎自己,当然也包括黄面汉子和虬髯大汉。于是黄面汉子和虬髯大汉回过神时,就发现刘烈已不见了。等他们找的着急时,忽然发现黄面汉子牵着的马车车座上刻着三个大字:雨竹轩。

  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第一时间想起的当然是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最好能有一个大大的浴缸舒舒服服的洗去一身的灰尘与疲惫,最好再有一张柔软的让人一粘上就再也不想起来的大**轻轻松松的睡一觉。然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当然是客栈。

  南安城最舒服最好的客栈就是雨竹轩。不管春夏秋冬,不管刮风下雨,不管白天黑夜,雨竹轩永远是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玉盘金杯,佳肴美酒。更有漂亮的女郎,莺声燕语,柳腰轻折,比美酒更红的舞衣,比玉盘更白的纤手,无不迷醉着顾客的心。

  既然已醉,就没必要在乎这些东西背后那昂贵的价格了。

  像这样的地方自然小不了,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宏伟。

  现在刘烈就在一个宏伟的地方,宏伟而荒废。

  仁义山庄。

  四年了!

  一切的一切都被每日每夜的烈火烧成了灰烬,越燃烧越忍不住怀念过往的记忆,然而回忆越是甜蜜那把烈火就烧的越痛。

  如果此时刘烈肯摘下他脸上那张人皮面具,肯露出言福烈那张英俊到无与伦比的脸,如果他肯让人看到他眼底的哀伤,那么一定会有万千少女为之心碎,为他心疼到落泪。

  但是他不能,言福烈早在四年前就死了,言福公子早已成为过去式。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从地狱归来的恶魔,一个叫做刘烈的复仇恶魔。

  刘烈踏进仁义山庄,踏过了那道“仁义”的牌匾。

  昔日修剪的整整齐齐的山庄已全是杂草。枯萎的翠绿的,齐腰的过肩的,满满的覆盖了仁义山庄,连哪里是路哪里是房屋都认不出来了。刘烈看的眉头连皱,恨不得再来一场大火烧掉这些杂草,烧醒世人麻木不堪不知感恩的心。刘烈四下张望,意外的发现杂草间竟还有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的指向远方。

  刘烈沿着小道走过去,虽然入眼处依然全是杂草,但这里明显有人经常走过的痕迹。会是什么人呢?是想在这废墟之中寻得一两件值钱东西的人?还是几个仅仅把这里当做一个可以探险的秘密基地的顽皮孩童?抑或是依然怀念着言福家族追怀它的仁义的人?或者……是她?小道越走越曲折,刘烈心中也越来越好奇。

  刘烈拨开杂草,终于走出了小路,然后三座石像映入他的眼帘。

  刘烈呆呆地看着三座石像,紧握的拳头忍不住颤抖起来,努力的抑制着内心的激动。

  这三个人他再熟悉不过。

  言福望、欧阳雪、言福烈。

  三座石像,三座坟墓。

  每座坟墓都被人打扫的干干净净,每座坟墓前居然都有几束白花。但奇怪的是,欧阳雪坟前的白花明显要比言福烈和言福望坟前的多上一些。

  此时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欧阳雪的坟前,看样子已站了很久。而欧阳雪的墓前又多了一束新的白花,显然是这个人放下的。但这个人却不是他期待的那个身影。

  这是一个少年。他看起来很结实很干练,衣服裤子上没有一丝褶皱。他浑身上下都是青色,青色干练的布衣,青色干练的布裤,青色干练的布鞋。他的腰间还挂着一支青色玉笛,甚至他的腰带都是青色的。

  青衣少年怔怔地看着欧阳雪的坟墓,眼睛中的哀伤居然比刘烈还要浓重,他漆黑的瞳孔静静地垂着,似乎让人看一眼就会深陷其中。一阵风吹过,坟前的白花微微颤动,显得庄严,肃穆。

  刘烈也不忍打扰这悲伤的气氛,轻轻走上前,连一丝脚步声都不敢发出,生怕自己惊动了这庄严的画面。青衣少年像是没感觉到一般,依旧动也不动的站着,只是右手一翻,露出一柄小刀来。

  薄而锋锐的刀身,青色细小的刀柄!

  刘烈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刀刃闪着寒光,青衣少年四周的气息也越来越冰冷。刘烈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敢向前走上一步,那柄小刀就会立刻插在自己身上。

  “……你认识她?”刘烈开口道。

  青衣少年转过身,目光如刀,从刘烈的脸刮到刘烈的脚,又从刘烈的脚刮到刘烈的脸。

  刘烈平静的看着他,青衣少年的目光渐渐柔和。忽然,一阵风吹过,吹开了刘烈的长衫。

  刘烈下意识的低下头裹紧衣服,再抬起头时,青衣少年已扭过头,一步一步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只留给刘烈一个落寞的背影。

  青衣少年目视前方,静静地走着,直到感受不到刘烈的视线,眼珠转了转,看了刘烈一眼。

  刘烈目送青衣少年离开,然后抬起头看向三座石像。

  三座石像做的栩栩如生。言福烈的英俊,欧阳雪的贤惠,言福望的不怒自威,每个细节刻画的惟妙惟肖。每座石像前都有一座石碑,欧阳雪石像前的石碑上刻着“玉剑仙子欧阳雪之墓”;言福烈的石碑上刻着“仁义公子言福烈之墓”;言福望的石碑上刻着“仁忠卿言福望之墓”。

  刘烈看着言福望的称号,觉得又可悲又可笑。当初言福望也曾向环阳侯求过官,但环阳侯畏于言福望在南安城的名望,找各种理由拒绝了。现在人死了,反而得到了和王室同等地位的“卿”称号。本来这个称号要次于王,但自从“侯”称号因要避环阳侯的名讳而取消后,“卿”反而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称号。

  刘烈看着石像,慢慢跪下,眼中不由自主的流下泪来。

  这些,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这里,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家。

  然而,人,已逝去;家,已成荒野。连最后一丝回忆也消失在这现实的风和茫茫的杂草中。

  刘烈默默地跪着,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他来时的杂草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刘烈心中一惊,迅速躲到了自己石像的后面。

  没多久,外面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脚步声有点沉重,显然来的人心事重重。

  脚步声依次走过了欧阳雪的墓碑、言福望的墓碑,最后停在言福烈的墓碑前,再也没有了声音。

  刘烈沉住气等了良久,依旧不闻那人离开,忍不住悄悄向外探望。

  欧阳雪、言福望和言福烈的墓碑前又分别多了一束白花,显然是来的这个人放下的。刘烈悄悄探出头,然后看到了一袭白衣。

  如果没看到这个人,刘烈绝不会相信世间还有如此美妙的身姿。这人明显是一名女子,她的身子纤美修长,她的腰肢挺直,她的风姿优雅到无可挑剔。虽然她的白衣并不华贵,却比任何一件华服都显得健康洁美。

  看到这样的风姿,无论这个人长的漂不漂亮,都已不重要了。

  但如果刘烈就此停下,那么他无疑就是个傻子。刘烈不是傻子,所以他看向了她的脸。

  刘烈脑际轰然一震,差点忍不住失声叫出来。

  刘烈捂住嘴巴,连退了两步,不小心踩到一个小石块。

  耳边顿时传来一声轻叱:“谁!?”然后那绝美的身姿已出现在石像后。

  世上竟有如此美女。

  无论任何辞藻都无法形容出她的美,不管是她的空灵秀丽,还是她的清逸脱俗。

  如果不是她的眼眸中依然带着未散的悲伤,她无疑就是一个生错凡间的仙子。但也正因为这些感情,所以她显得更加美丽。

  但刘烈已不见了。

  女子环顾四周,只有杂草和风声,刚才的声音就好像是她的错觉。

  或许刘烈的轻功没有这名女子高明,但熟悉这里每一分土地的刘烈想甩开她依然是轻而易举。

  女子闭目沉思了一下,身子忽然像只轻燕一样随风飘起,如一朵逸云般离开了仁义山庄。只留下几束白花依然在风中颤动着。

  ……

  刘烈走在南安城宽阔的大道上,心中止不住的后悔着。

  明明一直很想念她,明明看到她好好的就兴奋的想落泪,明明有万千句话想对她说,可为什么还是逃了?

  没办法,既然我选择了这条道路,就不能连累她,这也是为她好。刘烈安慰着自己,但眼神更加落寞了。

  放松下来后,心里涌上来的是无边无尽的空虚。刘烈忍不住闭上眼睛,怕旁人看到自己的眼泪。

  心涵,我好想你。——看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但我真的很想你。

  就在这时,身后一阵马蹄声打断了刘烈的泪水。刘烈转过身,就看见了一行人。

  这行人大约数百,大部分是一身白色劲装,左胸处绣了一只红色狐狸,那狐狸整个如火一般,绣的栩栩如生,直像随时能从衣服上扑下来咬人一般。这群人右腰间配一口大刀,那刀柄上的红缨也是如火一般。这些白衣人都是步行,大部分眉间都露出疲惫之色,看样子已经走了好久。

  但他们依旧是一脸强打出的笑意,绝不敢露出一丝埋怨之色。不光是队伍两侧朝路边撒着花瓣的红衣花篮少女不会允许,队伍当先那个手持大旗的红衣男子更不会允许。因为旗上绣着“庆火狐帮新任帮主楚荆上任”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队伍中间有一名男子,这个人皮肤黝黑,骑一匹黑色骏马,腰间挂一口不同于他人的精钢宝刀,看起来很结实健康。他好像很不习惯自己的一身锦衣,表情看起来有些僵硬,正是楚荆。

  楚荆后有一个四人大轿,四个身着黑衣,胸前绣着一只金色狐狸的男子抬着轿子,稳步跟在楚荆马后。这四人每一步都很稳,每一步的距离都如精确计算过一般,永远是相同的距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但却绝不比楚荆的马慢,显然有着相当不错的下盘功夫。虽是抬着大轿,但这四个人不同于那些白衣人,面上丝毫不露疲色。

  大轿后还有一匹灰马,马上坐着一个灰衣少年,这名少年身上却没有任何火狐帮的标志。马,是很普通的马;衣服,是很普通的衣服;人,是很普通的人。这名少年实在太过普通,如果把他扔进人群中,那么再想找到他绝对不比海底捞针轻松上多少。但谁也想不到,就这么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少年,居然是火狐帮的十大长老之一,而且排名第七。

  老七擅长使用一双钢爪,爪上淬有销骨蚀肉的剧毒,所以人们一般称呼他毒手老七。而老七也总是笑嘻嘻的,什么都懒得辩解,以至于最后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干脆就自称起毒手老七来。

  刘烈看着这一行人,皱了皱眉头。这个火狐帮他听说过,不是什么恶派。原帮主火狐是个极其少有的美人,据说还是环阳侯的妹妹。只不过作为世家的一份子,他一向对这些靠地下交易维持财力的帮派不感冒。所以虽然他从未听说火狐帮做过什么欺民霸市的事,但下意识里还是很不喜欢火狐帮。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娇笑。随着这串笑声,一个浅黄色身影从空中翻至楚荆身后,落在楚荆的马上。然而这道身影似乎没坐稳,一声惊呼,向地下栽去。

  楚荆下意识的伸出手,拉住了这道身影的手。

  这是一名少女,她穿着一身和她的年龄十分相配的浅黄色衣服,显得十分可爱。少女似乎仍有余悸,拍了拍自己虽仍显青涩但却很挺的胸,轻轻地呼了两口气。

  一只芊芊玉手轻轻地从轿内撩起了轿子的窗帘,光是这只白皙细腻的手已让不少男人直着眼睛移不开视线,可想而知这只玉手的主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美人。

  帘子掀开,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庞来。这女子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比少女大不了几岁。但比起尚显青涩的少女,这女子明显成熟了许多。她红唇轻抿,露出的每一寸肌肤都份外白皙。她不带一丝妆扮的脸妖而不媚,眼神沉静如水,柔和的目光中隐现刚毅。妙目流转间,醉倒一片男儿。

  此刻这双妙目正盯着少女和楚荆。

  少女从背后抱住楚荆,笑道:“呆子,真没想到,你居然成了火狐帮的帮主。不过这应该多谢我,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呀?”

  楚荆像是没有听到也没有感觉到一般,双目直视前方,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少女突然凌空翻起,反身落入楚荆的面前。她两条长腿勾住楚荆的腰,两只小手搭住楚荆双肩,俏目盯着楚荆双眼,笑了:“怎么?当了帮主,就不认得我楚香了?”

  她笑起来和别人不同,总是俏鼻先轻轻皱起,然后慢慢如新月的眼眸盈起星星点点的笑意,就如夜空中的星辰般。分外可爱,分外令人怜惜。

  楚荆这下再也无法无视楚香,这种笑容本就是他无法抵抗的。他凝视着她的双眸,闻着她身上传来的处子芳香,感受着双肩和腰间温润的热度,呼吸渐渐粗重起来,身上某处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楚香似乎也察觉到了楚荆的变化,她的脸颊红了起来。她没有再说什么,似乎全身力气也失去了,软软地瘫进了楚荆怀中,轻轻地把脸贴在了楚荆胸前。

  一条白练突然自大轿内飞出,以一种完美的弧度缠住了楚香的腰。楚香还来不及惊呼,已被扯离楚荆,连同白练飞入大轿中。

  楚香看清面前的人,心中暗叫不妙。她勉强笑了笑,道:“火狐姐…你也在啊…”

  火狐微微一笑,纤指已拂上楚香颈后哑门穴,楚香顿时一阵眩晕,软倒在地。

  而楚荆像是毫无感觉般,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只是眼神空洞了一些。

  刘烈看着这一切,下意识的走上前,然后又停下。

  要去帮忙吗?

  如果是以前的言福烈,那么答案不用想是肯定的,而且是毫不犹豫的插手去管这件事。但是,我还是以前的言福烈吗?没有了家族的支持,我还能把人救出来吗?

  应该怎么做,是应该去救楚香,重拾仁义山庄的尊严;还是应该去雨竹轩,若无其事的和月冷月夜汇合?是应该振臂而起,最后在环阳侯的猜忌和鬼忍的追杀中成为他们的饵食;还是应该隐藏身份,不顾一切的去变强,去复仇?

  我是应该……

  刘烈已抬步跟在火狐帮队伍后面。

  楚荆默默的策马前行,经过刚才的事,楚荆觉得之前队伍中充斥的所有喜悦都化为乌有。那笑容是虚假的,那旌旗是苍白的,一切都是有气无力的。

  ……也好,这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楚荆扬起头,看着风中的落叶。

  ……第一次见到楚香的时候,也是这种天气。

  只不过那时的落叶更多,风更大。

  寒风刮过密林,落叶和寒冷满满的覆盖了一切。

  这种凄冷落寞的天气,这种不知猛兽何时出没的密林,本不该有人来。但这里居然还有一名皮肤黝黑的少年,他倒在地上,就像是被人丢弃的破布娃娃般,动也不动,任由叶子飘落到他身上。

  实际上他也动不了,连续三天三夜的逃命,三天三夜的滴水未进,早已剥夺了他全身的力气。

  三天三夜,他连休息都不敢,没命的奔逃,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最终倒在了这里。

  不管如何,他究竟还是逃出来了,他还是从那个恐怖到令人战栗的地方逃出来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根本没有人追他。对于那个地方而言,丢失一个人根本不影响任何事。

  恐惧这种事,对于谁都一样。只不过人总是把自己看的太重,或者把事情看的太重,总以为恐惧会一直缠着自己,所以更加恐惧。

  其实对于恐惧而言,一个人连屁都不是。

  要死了吗……?

  少年并没有死,虽然他一点也不动弹,虽然树上落下的枯叶已快将他掩埋,虽然他的呼吸已越来越微弱,但他并没有死。

  少年倒在地上,微睁的双眼一直在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落叶。但他并没有数一数这些落叶上有多少条纹路的心情,只是这么倒着,只想这么一直毫不费力的倒下去。他忘记了饥饿,也忘记了疲惫,甚至连意识都快忘记了。

  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忘记了自己正在死亡。

  “楚荆……楚荆……”冥冥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低语呢喃着。

  少年的身体忽然僵直。

  “楚荆……楚荆……”声音渐渐近了,好像就响在林中。

  “谁……”少年挣扎着睁开双眼。

  “楚荆楚荆楚荆楚荆……”声音突然清晰了,如山涧中清脆的回音一般,在少年的耳中脑中心中徘徊旋绕着。

  “……谁?!是谁?!谁在叫?!……在叫谁?!”少年像一只受惊的野兽一样突然跳起,冲着四周的密林咆哮着。

  “从今以后,你就叫楚荆。楚香的楚,披荆斩棘的荆,就算披荆斩棘也要保护楚香。记住,楚香的楚,披荆斩棘的荆,楚荆。”

  ……

  刘烈一路跟着火狐帮,一路上思绪一直在救与不救之间挣扎着。等他回过神来,火狐帮已停下,陆续进了前面的一栋房子。

  刘烈抬起头,不禁怔住,面前熟悉的建筑不是雨竹轩又是哪儿?

  火狐帮显然早已定好位置,迅速的聚往一楼的一片空位处。那些白衣人个个面露欣喜之色,有什么比疲惫后的一顿美酒更让人开心呢?

  楚荆一个人上了二楼,独自找了一张空桌默默的坐下。比起下面的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他显得更加寂寞。

  而那四个抬轿的黑衣人居然抬着轿子,也稳稳的上了二楼,不过他们没有来找楚荆,而是把大轿放在一个房间前,然后火狐搀着楚香进了房间。

  刘烈上了二楼,找了一张角落的桌子,要了壶酒,慢慢地喝着。

  虽是喝着酒,但他的眼睛已开始观察酒楼的每个角落。

  视线划过二楼,刘烈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白衣。这么一看,刘烈不禁心中一颤,差点从座位上摔下去。

  在仁义山庄遇到的那个女子居然也在这二楼。只不过她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那里是一楼视线的死角,所以刘烈一进来没有发现。

  但他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她?毕竟,她是他魂牵梦萦的人。

  刘烈痴痴的想着,连喝酒都忘记了。

  女子似乎感应到他的视线,俏丽的面容转了过来。她好像已经喝了一阵酒,眼睛中还带着几分迷离。

  她比以前清瘦了。刘烈这么想着,心中有些酸楚。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刘烈收回视线,把目光投向火狐帮。

  一楼大部分都是火狐帮的人,想从他们中闯出去看起来是难上加难。而火狐和楚香进了房间后,那四个黑衣人就守在屋外,如何把楚香救出来也是件难事。

  看起来只能见机行事了。刘烈这么想着,再抬起头,不禁怔住。

  那名白衣女子,居然坐到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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