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都市妖孽 > 第一百二十九章 该死

?动作狠辣,将黄袍儿一击毙命的何击壤顺利拿回了暗藏玄机的lv包包,刚要松口气,耳边却传来了一声闷哼。

  这只爪尖染血还没来得及擦干净的凤头鹃隼豁然回头,目光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死死的盯住了来时的方向。

  调虎离山!

  那个几分钟前泼了他一身酒水的女人已经被白袍年轻男子从背后锁住,一把秀气玲珑的蝴蝶刀在她腹部来回比划,似乎在找寻合适的落点,因为被他捂住嘴巴,何击壤清晰看到她那张妆容浓艳却被凄美摧毁的脸蛋!

  感觉自己被耍了的何击壤愤怒的像一只大山里受伤的畜生,虽然他很想杀了陆桥雪,但是如果这个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暴怒的陆荆轲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举动,他承受不起。

  他怒吼一声,向着陆桥雪方向全速奔跑。

  一把蓄势已久的开山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横空出世,对着没有任何防备的何击壤狠狠斩下。鸭子很愤怒,这个人居然敢伤害和他一起从鹧鸪村走出,被他视为亲兄弟的黄袍儿!

  怎么看怎么还是木讷没有半分内秀迹象的鸭子仿佛换了一个人,气势凌然而迫人。

  这个握着开山刀的莽夫,就算碰上了真神活佛都敢砍上一刀,何况是人?

  面对这图谋已久的一刀,即使是将苗疆三十六手都练到炉火纯青的何击壤都不敢掉以轻心,没有采取先前对付黄袍儿那样更为花哨的空手硬接。

  一力降十会的可怕何击壤深有体会,当他三十六手还没大成的时候,着实吃了同样爱慕着那个女孩的苗寨第一勇士“天宝”不少苦头。在苗族这样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可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有资格用天宝两个字作为名号。

  何击壤侧身险险躲过,小心避其锋芒。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遇到这种直来直去的大刀阔斧,只要坚持住半分钟,对方闷在胸中的一口滔天气焰得不到宣泄,最后只能把自己活活憋死,不战而胜也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

  但是,连何击壤都知道的事情,三兄弟中看似最木讷其实心思最为细腻的鸭子怎会自家人不知自家事?

  他要做的,就是用不顾一切的狂风暴雨,一鼓作气半分钟!

  半分钟,30秒,40次快到极致的捉对厮杀,生死相向顷刻间!

  和这个魁梧男子互换一拳的何击壤突然瞳孔一缩,猛然转头,第二次望向陆桥雪,女人死死扭动着腰肢,鲜血从她小腹咕咕流出,将原本鲜红的晚礼服染成了黑色,场面有着一种病态的美丽与圣洁。

  如果陆桥雪是旁观者,她一定很有兴趣将这一幕拍下来再命名为《罹难者》,发到微博圈子里。

  白袍陈竹马那只比很多女人都白皙的右手从陆桥雪腹中缓缓抽出,秀气玲珑的蝴蝶刀藏在手心,外人很难看到,所以看起来他很像梦魇里才会出现的用手挖人内脏再生食之的地狱修罗。

  何击壤大急,眼看这个白袍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凭着硬抗了鸭子势大力沉的两掌,借势向着脸色苍白如蜡,奄奄一息的陆桥雪冲去。

  10秒,给我10秒我就能救下她。

  除了那次苗疆铺天盖地的追杀,何击壤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时间,渴望到了以秒为计算单位。

  还差6步,还差6步他就能将这个白色的恶魔撕成碎片,但是他却再次被那个可恶的男人从身后死死抱住。

  鸭子环绕的双手猛的一勒,仿佛抱着的是一口大缸,即使真是一口缸,在这一抱下也会炸成漫天碎片。

  这种招式是一位路过鹧鸪村的无名高手所传,这么多年的实战打磨后,被鸭子逐渐演化成了现在这样最适合他的“抱缸”

  这位高人倒是因材施教,教会了鸭子如何用自己的蛮力抱大缸,一力降十会,教会了鹧鸪村里人见人饿的黄袍儿怎样更巧妙的偷鸡摸狗,走巧弄拙,反倒是三兄弟中隐隐为首,又公认最有灵性的陈竹马一样没教,只是和他秉烛夜谈,聊了一夜的风花雪月。

  从此陈竹马脱胎换骨,一发不可收拾,成为了现在道上赫赫有名的白袍儿!

  白袍陈竹马没有浪费鸭子争取到的来之不易的几秒时间,手腕轻抖,蝴蝶刀在空中划出了一条美丽的曲线,他嘴角扬起一个毒辣的笑容,眼睛盯着疯狂暴走中的何击壤,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凝滞地在陆桥雪脸上划了一刀,陆桥雪的挣扎没有丝毫影响到他的动作,更没有一丝多余的恻隐之心。

  泪水从陆桥雪眼中夺眶而出,她可以忍受自己遍体鳞伤,她却万万不能忍受自己脸上多出一条哪怕最细小的疤痕。

  血珠从锋利的刃口溢出,温热的鲜血色泽艳丽,仿佛是波尔多葡萄酒庄园里藏的最好的葡萄酒,让人忍不住想要舔上一口。

  在他准备划第二刀的时候,暴怒的何击壤刁钻抬肘,击中鸭子额头,只是一记肘击就将抗击打能力最强悍的鸭子击出去,几乎摔倒,陈竹马将绝望夹杂痛苦的陆桥雪推向杀神一般的何击壤,急速撤退,而鸭子迅速扛起失去行动能力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黄袍儿撒腿狂奔,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这一切,不过是一分钟不到的事情,冲突剧烈到让旁观者甚至来不及惊呼,更别说路见不平见义勇为,何击壤小心抱着陆桥雪的身体,在追和不追之间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敌不过她对他来说比刀子更有效果的凄凉软弱眼神,一咬牙,抱着她跑向席家大院专给这未过门的媳妇陆桥雪买的那辆宝马mini,他脑子里现在只想尽快将她送到医院救治。

  在医院急诊室外,沾染上一身血迹的何击壤颤抖着拨了一个号码,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道:“轲爷,小姐腰上给人捅了一刀,脸上也被划了一刀,我刚送到医院。”

  “你为什么没死?”电话那头的声音异常平静。

  当年几乎跪死也没流过一滴眼泪的何击壤抹了把脸,恳求道:“轲爷,小姐挨了几刀,我会一刀不少的在自己身上补全,只求您放过她。”

  “那你没用的狗命先留着,我处理点事情。48个小时后我带人来南京,到时候你是死是活,再看心情。”男人不再多说一句,挂掉电话,仿若并不关心陆桥雪的死活。

  原本失魂落魄的何击壤安静下来,走出医院大门,坐在了草丛里,一口一口缓慢抽烟,像一头被人挖开了肠子拖出体外却迟迟不肯死去的凤头鹃隼。

  ……

  ……

  陈竹马和鸭子从酒吧后面找到了一辆摩托三轮,开锁对他们来说是小菜一碟,这三个鹧鸪村走出来的流浪儿开始就是靠着黄袍儿的偷鸡摸狗才熬过了最艰难的时间。

  开始“技术”不过关,经常被人家抓个现行,要被抓住了还得耳光任人家甩,腹部任人家踹,不然闹到警察那里会更吃亏。鸭子被踹的最多,他说自己抗揍,所以每每夜深人静两个兄弟都熟睡了之后,陈竹马看着满身化不开的淤青的他们,就暗暗告诉你们,陈竹马,你必需出人头地,你也只能出人头地。

  鸭子开车,黄袍儿躺在摩的最舒适的位置上,仰望星空,竟然生出了几分惬意的情绪,他扭头看向一言不发的陈竹马,笑问:“竹马哥,那个女人给咱兄弟的一饭之恩,还清了吧?”

  陈竹马揉了揉眼睛,努力不让它变得红肿,坚定道:“还了,我们三兄弟这辈子,不欠谁的了,要欠,也是别人欠我们。”

  黄袍儿开颜:“那就好,娘说,不能欠别人东西。”

  谁能想到,这个在外面比最低等的混混都不如的矮小男子,死前最后惦记的,还是他鹧鸪村里穷酸了一辈子的娘亲。

  陈竹马搂着身体逐渐变冷的黄袍儿,说,我会告诉咱妈,你是为我死的,你是个大英雄。

  鸭子自始至终没有回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最后,这个块头足有1米8的男人猛的踩下了刹车,趴在车扶手上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像一个孩子。

  鸭子个子最大,平时也最木讷,脏活累活黄袍儿都会想方设法的推给鸭子做,但是鸭子从没有过半句怨言。

  因为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偷到了1块钱还会记的分自己5毛的男人。

  鹧鸪村很小,鹧鸪村的人心眼儿更小,他们对这个因为块头太大让自己娘亲因为难产被活活克死的家伙本来的不待见。只有他黄袍儿才会冒着被活活打死的危险偷村子祖祠里的食物给他吃。他鸭子不信神,不信佛,但是在心底把那个舍不得吃上一碗干饭,自己喝稀却让他们三兄弟吃干的女人当做观世音菩萨。

  但是她的孩子死了,鸭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老人家交代。

  陈竹马喉头耸动,他哽咽着说,鸭子,不准哭,妈在家里等着我们呢,她看到我们哭会不高兴。

  鸭子看向天空,撕心裂肺的吼道,老天爷,我们就真的该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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