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吾皇万岁万万岁 > 章一零二 云起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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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翻天覆地的异常缠绵。

  

      到了最后,她浑身骨酥如水,连一丝气力都没,却还要紧紧紧紧地缠着他,不肯放手。

  

      他一身粗汗,一把拨开她的长,手指沿着她的眉眼一下下地描摹,低低叫她:“孟廷辉。”

  

      她睁眼,烛光刹明,映亮了他的峦眉,俊得让她心慌。

  

      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对他说,却不知该从何处开口。

  

      他似乎也是一样。

  

      这么多rì子来未曾与她私下独处过,沉压许久的yù望在此刻是如此**而不加掩饰,单单一声叫她的名zì,就蕴藏了千万丝凛冽情锋在内。

  

      外面天虽黑了,可她看见案上红烛并没有被烧去许多,由是推断出他定是提早离宴,想来大庆殿那边的朝臣将校们并没散去,当下心底微暖。

  

      她想问右朴shè一缺皇上yù让谁来替补,可又怕触到他的禁忌,显得自己过分僭越,便忍住没说出口。

  

      他翻了个身,从后面将她拥入怀里。

  

      这姿势更方biàn他一双大手游移在她身上,暖人的指腹在她身上处处点火,未几便又令她开始轻轻吟喘。

  

      “陛下,”她抬手压住他的胳膊,试图阻挡他的动作,心不是不想要,只是更想要与他说说话,“一年前陛下生辰之rì,正是陛下登基之始。臣还未觉得怎样,却已是一年过去了。”

  

      他伸手一扯床幔,蔽去些许亮光在外,“满朝重臣,独不见你有贺礼。”

  

      她微xiào,“国诸路、京畿大臣们所献之礼是何等希贵,臣也没见陛下露出过一丝笑意,怎的倒向臣讨起礼来了?”

  

      他静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倘是今rì偏要向你讨这礼,又如何?”

  

      她没见过他如此不讲理的时候,却又觉得而有些好笑,“臣这一条命是陛下保住的,臣这身价俱赖陛下赏赠,臣这一颗心也早已给了陛下,臣不知陛下能从臣这儿讨什么?”

  

      他搂紧她,低头亲她的脸颊,哑声道:“我还没想好,权当你欠我这一回的,将来一rì我若要讨,莫论如何你都须满足我的心愿。”

  

      “陛下真是霸道。”她没想到他是说真的,弯唇笑嘻嘻道:“陛下能借着生辰之rì向臣讨礼,臣却没法儿向陛下讨这生辰之礼……”

  

      从小到大,她几时知道过自己的生辰,又几时收受过旁人的礼物?

  

      可却良久不闻他的声音。

  

      她心想莫不是这话哪里不对,便悄悄回头去看他。

  

      逆着光,他眉宇间一片暗sè。

  

      她愣了下。

  

      自己是孤儿这件事人尽皆知,她方才说那话并无自怜身世之意,何故他却是这种表情?

  

      他的手又抚上她的脸,神sè透着些许迟疑,似是有话yù对她说,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只将她重新按进怀里。

  

      他不说话,她便不催他,只是静静地偎着他,听他忽起急促的心跳声,抬手缓缓地压在他的胸口上,好像是要他放心,她一点也不觉得难过。

  

      她不注视他的时候,他才得以重重一阖眸,任一心艰涩难言的话语肆泄入四肢百骸,渐溶入血。

  

      错过那一夜,又错过今夜。

  

      他究jìng什么时候,才能对她说得出口。

  

      她突然开口,问他道:“陛下与狄校尉相识多少年了?”

  

      他骤然回神,挑眉看她,不解她为何突然说起狄念来,口答道:“自乾德十八年chūn初见与西都西苑,至今已有八年了。”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就没再吭声。

  

      并非是不知道他二人相识多久了,只是想试探着再确认一下,他与狄念在君臣意外,私交若何。

  

      而他答得如此利落,确也如她所期一般。

  

      其实她这一问也是多余。当初cháo安禁军哗变之时她就知道,京畿禁军若论皇上心腹之辈,狄念当属第一人。

  

      他自幼就与军将校们格外亲近,这从那一rì在校场骑shè时枢府老臣们对她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想来相较于朝臣,他心底必亦是更加倾信于枢府武将的。

  

      既然如此,她的心思就更见坚定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向上一抬,眉扬愈高,“怎么?”

  

      这下换她难以启齿了。

  

      今rì狄念、古钦与她所说的话都非此时她能对他讲的,而眼下她心正盘算着的那个念头更是连她自己都耻于说出口。

  

      古钦若不逼她,她断无可能会生出这等念头。

  

      她没有那么高尚那么无私,更无法将自己从这两件事完全剥离出来。

  

      他根本不是个可以任人摆布的人,倘是见到书奏请册后,必会驳其所议,而就算她与他的决定毫无关xì,老臣们也一定会以为是她在从作梗,她岂不是妄负了古钦与她的约定?

  

      况且其后狄念倘有拜表、请旨赐婚,他若允其所请,则会使朝以为此事是经他授意而为,老臣们定当面上无光,而沈知礼必会抗旨不遵;他若驳其所奏,则会使狄念心生罅隙,二人君臣相得之情不复留存。

  

      这世间不论何人何事,都没有他在她心来得重要。

  

      因而她宁可暂且瞒着他,试靠一己之力来扭转此局。

  

      古钦本心并无错,可错就错在过于坦荡,坦荡得以为没人会拿沈知礼来做章。

  

      ……更不会想到她孟廷辉会动此念头。

  

      他见她不吭气,就知道她心一定藏了事儿。可她既然不愿yì对他说,他也就不硬逼她

  

      谁心会没点儿秘密?

  

      她贴着他,好半天才动了动身子,轻声道:“臣只觉得自己好像变得越来越不像从前了。”

  

      从前的她,没有这么坏。

  

      他摸摸她的,喟笑道:“人活一世,岂有一直不变的?”

  

      她抬眼瞅他,问道:“陛下变了么?”

  

      他心埋了事儿,言语间便不如从前那般无虑,一双眼愈暗沉下去,只道:“你觉得我变了?”

  

      “许是变了,”她欠身,双手捧住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着他,“可臣分辨不出。”

  

      他一把将她压下来,心跳难抑。

  

      突然有些后悔今夜未曾许她饮酒。她心思玲珑、聪睿巧辩,不防他,是因她深爱着他。

  

      长如藻,纠纠缠缠地覆满他的胸膛,叫他呼吸更加沉重起来。

  

      她的感情向lái是明亮而干cuì的。想要什么,怎样得到,她都一清二楚,并且勇往直前。

  

      可她越是这样,他便越是无法做到一贯的冷静自持。

  

      这一夜,他与她对对方皆有所留虑。

  

      但这所留虑之事,又何尝不是为了对方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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