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笑听我说那个鬼哭林就是当年我父亲出事儿的地方十分意外,他想了想一脸严肃的说,“照你这么说,这个地方还真是凶险,可是我怎么就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呢!你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不会就等着我向天笑去解开吧?”
这家伙说着竟然还大笑了几声,看的我一脸黑线,虽然之前我心底也有那么一点相同的想法,可这会儿看他这样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觉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说:“你小子少臭美了,你是猴哥儿还是凹凸曼,这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呢,你那点本事给老祖宗塞牙缝都不够瞧的,你要去可得做好心里准备,没准咱们出来就变得人事不知了,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晚了。”
老笑手一摆说:“都人事不知了,还知道什么后悔,我想好了,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得走一趟,要不然我下半辈子都睡不着觉了,倒是你再好好想想吧。”
听他这么说我起了脾气,梗着脖子道:“你都去了我还有什么可想的,怎么说我也要比你高两个级别吧!”
老笑一脸的不服气:“你也就肯书本比我强那么点,别的你哪样比的过我,咱们要是真遇上点不科学的东西,你还不得吓得腿软,到时候逃命都得我背着你。”
被他说的这么没用,我气的脸都红了,我说:“那行,那咱们就一块去,看看到时候谁吓得腿软。”
两个成年人就这么幼稚的杠上了,一起等了三天等来了大彪的消息,说都齐活了,明天一早出发,车子来接我们。
我和老笑两个无知青年,因为即将到来的第一次“古墓考察”激动又兴奋,辗转反侧一夜没怎么睡。
第二天一早还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呢,被一阵刺耳的喇叭声惊的一个机灵,我顾不上穿鞋跑到窗户那,打开窗户往下看,楼下停着一辆越野车,大彪从驾驶座里探出头来对我招手,我赶紧也抬起手对他摆了摆,然后关好窗户又跑了回来把老笑踢醒,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收拾了一下,就拎着包出门了。
老笑一上车就和大彪套近乎:“这位大哥你好,我叫向天笑,是苏生的同学,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啊?”
“大彪”大彪报了名字,又问我“小太爷,你这同学一道?”
我还没开口呢被老笑抢话道,“一道,一道,跟着彪哥去长长见识,还得彪哥多照顾一点。”
大彪说:“没问题。”
我们一路聊车子一路开,差不多出了城的时候,老笑突然紧张的说,“后边有人跟踪咱们,坏了,不会是条子吧!快翻翻包里有什么违禁的东西没有?”
我说:“你干什么把自己弄得跟个贼似的,咱们又不是去盗墓的,瞎紧张什么?”
老笑说:“那是一张嘴能说得清楚的事儿吗?真是跟你这个死脑筋说不清楚。”
老笑真是紧张的要去翻包了,大彪忍着笑说:“我说你这小兄弟警惕性够强啊,行了,别翻了,后边自己人。”
老笑松了口气说:“自己人啊!真是吓了我一身汗啊!”
我问大彪说:“咱们这一次有多少人啊。”
大彪说:“有十几个吧,我忘了跟你说了,人员都是陈老四联系的,我只叫上了马聋子……”
“马聋子?马聋子也来了?”大彪话没说完,我有些激动的打断了他的话。
大彪说:“是马聋子啊,有什么不妥吗?”
我说:“没有,我本来也想找马叔的,不知道怎么联系。”
大彪说:“我想着毕竟他有过一次经验,再有真心靠得住又有本事的,我也就能找着这一个了。不过马爷这次能来还是看的小太爷面子。”
说着话呢车就停了,大彪说:“这就是集合地了,看样子马爷还没到,咱们等一会儿吧!”
我往后面看去,后面的三辆吉普车也跟着停了,车门打开下来九个人,我问大彪说:“我们是不是下去打声招呼啊?”
大彪说“不着急,小太爷你先坐着。”说完他点了根烟,叼着就下车了,我听着车外面一阵打招呼的声音,心里有点闹不清情况,让我在这坐着干什么?我看了老笑一眼,老笑凑到我耳朵边小声说,“他这是帮你摆谱呢!”
我不由苦笑,小声说:“我有什么谱可摆的,这不是给人添笑话吗!”
老笑看了眼外面说:“你呆头呆脑的不懂这些,你不是落魄了吗,他是怕人给你脸色,踩低你,你不懂的,人啊越是落魄了才越是要弄这些名堂。”
他说的没错,至少从古玩界来说我们家是落魄了,我们家是一个千年的盗墓世家,上不得台面的世家也是世家。千年的世家!很惊人的时间概念,应该是这个世界上仍存的历史最悠久的世家了,其辉煌的程度是可想而知的,可以说是这一行里的绝对泰斗。父亲出事以前,经营着一个庞大的产业链,可以说是整个倒斗界的统治者。那个时候无论我走到哪里,认识的不认识的,只要是行里混的人,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都要叫一声小太爷。后来父亲出事了,巨大的产业链瞬间崩盘,不夸张的说整个古玩街天翻地覆。
现在偶尔遇上两个熟人也有叫我一声小太爷的,可其中的意味却变得微妙起来。
可如今我再回过头看这些,也不过是一场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我却并不觉的我落魄了,于是我说:“我一个待业青年有什么可落魄的。”
老笑看了我一眼说:“行,不是你落魄,是你们家落魄了,这兄弟也是在摆明态度,那意思是,你在他那里身份依旧,还是小太爷,谁想给你脸色看的问问他才行。”
听老笑说了我才明白过来,心中感动又有一点说不出的酸楚,老笑碰了碰我说:“这兄弟真心难得。”
我没有说话,这时候车门开了,大彪站在一边弯腰问我:“小太爷,下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吗?”
这么一弄我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没好意思说什么硬着头皮下车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结果发现这九个人当中,有三个我是认得的,除了陈老四还有东北的黑驴子和湖南的李大头。
黑驴子四十几岁的年纪人高马大,往那一站给人一种气势磅礴的感觉,李大头则和他截然相反,面上带笑,看着像个和气生财的生意人,五十几岁,秃秃的脑袋锃光瓦亮。
陈老四就不说了,他们两个倒是没给我难堪,李大头还看着挺有感触的说了句:“一晃眼小太爷都这么大了。”还有六个都是陌生人,年纪普遍都很轻,其中有几个人打量了我好一会儿,我装作没有看到。
老笑也走了过来,彼此都认识了一番后,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等了半个多小时,远处又一辆越野车开了过来,车停下,马聋子下车身后还跟个年轻人。
我和马聋子有七年没见了,他看着苍老了许多,他和我父亲年纪相仿都是快古稀的人了,一头的白发反射着阳光,十分刺眼,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和我们一起冒险奔波,我心里有些不好受。所幸的是他看着还十分健朗,我看着他奔我过来了,赶紧上前两步,叫人:“马叔叔。”马聋子能读懂唇语。
马聋子从头到脚将我打量了一边说:“小太爷都长这么大了!”
每个人见面都是这一句话,可我能感觉到马聋子这句话要厚重许多,也让我觉得亲近,我说“马叔叔身体还好吧?”
“好,”他说“外面太阳大,小太爷上车说吧!”
马聋子坐进了我们的车里,他和我坐在后排,老笑坐在了附驾座,我正要关车门时听到外面黑驴子的大嗓门说:“嘿!多少年没见了,马爷脾气依旧哈!”
李大头说:“那咱们也走了!”
他们都往自己的车走去了,我也就把车门关上了,合上的一瞬间,我从车门的缝隙处看到,李大头身后,之前多打量我几眼的,那个叫小青的年轻人撇了撇嘴嘀咕道:“这到底是聋子还是瞎子!”
我关上车门转过头见马聋子一个人无知无觉的坐在那里,又想起很多年以前,我十来岁的时候,好像是在一个什么宴会上,我到处钻着玩,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李大头拉着马聋子说话,年头太久了他们说的什么已经完全忘了,只是那一幅画面还留在我脑海里:角落里灯光昏暗,马聋子笔挺的站在那里,李大头给他点了根儿烟,在旁边点头哈腰,堆笑讨好。而如今世事变迁十几年沧海桑田,马聋子还是马聋子,可却又不是原来的马聋子了。
我回过神来,听到马聋子叹了口气对我说:“小太爷,你又何必要参合进来呢?这里面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我说:“我明白的,可是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我父亲是在淅川出的事,我怎么能不去看看,没准还能找到方法治好我父亲的病呢!”
我见马聋子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最终没有出口,未尽之意都化在一声叹息里。
我昨天晚上没怎么睡,这会儿在车里就有点困了,坐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我被大彪叫醒的时候,我们已经停在了河南淅川鬼哭林外的一个村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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