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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痕月渐渐恢复了视力，他依旧躺在海水上漂浮着，他看着Mk，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么说，你已经看过了我和小雪的记忆了。”
“我可没心思看你们那些情意缠绵，”Mk说这话时，凌雪的脸上一片绯红。“我只是把你们曾经失去的记忆糅合在一个还给你们。至于那些记忆的内容，我不用看也知道。Dk惧于你不仅是因为你的力量，而且是你有能利用法则打败他的潜质。所以，在回忆起这些往事以后，你愿意与我订约吗？”
凌痕月的确痛恨Dk，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认同Mk，他一边为自己暗暗疗伤一边尽量拖延时间。“可是，我既然能打败他，为什么还要跟你订约呢？”
“没有我的帮助，你拿什么开启法则？”Mk自信地笑了，似乎认为现在争取到凌痕月是志在必得的。“况且，你也看到了，上次你意外的开启了法则制裁Dk不成反倒丢了性命。只有你跟我订约，借助我的力量，才能在维系住你生命的同时，杀了他！”
“不可以，痕月……”凌雪正看着自己，她的眼神，她的容貌，像极了古代的那位凌嫣然……
就在凌痕月还沉浸在自己的美妙的想象之中时，Mk突然站在他们之间的水面上，阻隔了凌痕月的视线。
“你还想要这个小情人吗，如果想，就跟我订约吧，我不想威胁你，但是，Brown，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Mk微笑着说出这句话，看似温柔的笑容，不知却隐藏着多少杀机。
“让他杀了我吧，哥哥，能和你死在一起，小雪也无憾了。”凌雪的嘴角露出惨淡的笑容，她闭上漂亮的眼眸，静静地等待着Mk给自己最后一击。
“哥哥，叫得多么动听，纵然你再想怎么掩饰，Brown也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Mk看着凌痕月，他甚至没有将法术光刃抵在凌雪的胸前，就已经足够自信地断定结果了。“Brown，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忍心，让这个女人的肉体死去、灵魂永远被我把玩在鼓掌之中吗？”
凌痕月愣住了，他几乎没有再犹豫，而是拼命地站在水面上，大吼道：“不——”他说着踉跄地跑上前去，跪在地上抱住凌雪，把她用力抱在怀中。“不，你不可以那样做！我答应你的一切条件，只要你放了她！”他的声音悲烈，魔法将这凄凉之音无限扩大，海鸥起舞、海浪悲鸣，厚厚的云朵遮住太阳，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哀伤。
凌雪的眼角流着泪水，她的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流，但她却是那么绝望地看着凌痕月，几乎是在哀求他：“不要，哥哥……你不能……这么做，世界……世界会因此……毁于一旦的……”
“世道尽灭，天地混沌，又与我何干？”凌痕月说着轻轻放下她，眼眸中甚至没有一丝悔恨。转而，他艰难地直起身子，面对黑衣老者，他竟显出从未有过的从容与坦然。“开始吧！”他淡淡道。
老人的面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他伸出一只手，平伸至痕月面前，说道：“来吧！”
就在凌痕月的手快要触碰到Mk的手那一刻，海浪涌起，白花朵朵，他们的力量交织着，相拥着，也就在一瞬间，一道霹雳闪过，两人同时本能地缩回手。
“Brown，你竟然联合这恶贼忤逆我！”霹雳过后，一个灰袍老人猝然出现在凌痕月和Mk只见，打断订约仪式。那老人一手握着权杖，一手捧着《法则》，不用多说，他们便认出了这是审判者Dk——Mk的本体。
“我已经令他回想起被你抹去的往事，你再也不能阻挡我们结盟推翻你了！”Dk说着想要跨越Mk再次握住凌痕月的手，不料却被老人用权杖拦住，他的手触不慎触到权杖上，“吱吱”作响地散发出一股难闻的皮肉烧焦的气味，他的面色痛苦，却又怒气冲天。“你疯了！”他克制不住地大吼道。“我们本为一体，我死了，你也别想活下去！”当他话说完时，看到了Dk嘴角诡异的笑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Dk转身看着凌痕月，摆出一副宽容无私的样子，说道：
“你听到了，Brown，他根本就不是诚心与你订约，他是想钻入你的身体、侵占你的灵魂，在他杀了我被毁灭的同时，他把自己肉体和你的灵魂献上，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既不违背对你的誓言‘均分天下’，又可以占用你的身体独霸天下！”Dk说这话时，注意到凌痕月的眼眸在一点点放大，毫不掩饰地露出吃惊和愤怒，他满意地笑了，佯装出宽宏大量继续说道。“以前无论有什么隔阂我都可以既往不咎——这点我可以当着《法则》的面立誓，所以，你可以放心回到我身边，继续为我效力。”
“你不要被他骗了！”Dk捂住自己烧焦了的左手，目光始终不离凌痕月。“他明知我死了他也会死，却还是派你来杀我，无非就是想借我之手杀了你，让我得到《法则》的制裁，自己安享天下权力！”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是想让他削弱了你的力量以后亲自来封印你……”Mk转身怒视着Dk，再次用权杖之力惩罚他，他痛得大叫，却不甘心地丢出一个不怎么致命的法术，就在两人互相“小打小闹”的时候，凌痕月突然笑了，笑得有些阴森与恐怖。
“你是说你杀了我，会得到《法则》的制裁……”他抬起头，幽幽的话语让两个老人都停手紧张地看着他。Dk怨恨地瞪了Mk一眼，似在责怪他为何不慎透露出这么重要的信息。
“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猜到了，现在，我来做出我的选择……”凌痕月说着走到他们身边，他们正眼巴巴地看着他会选择走到哪一边时，他猝然翻开Mk手中的《法则》，一下子便翻到了最后一页……
——那只是张白纸。
——那是《法则》的终章，圣贤们所不能领悟的最高奥义！
凌痕月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我做到了！】
两个老人面孔上的表情扭曲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出现在他们脸上，他们绝望地尖叫着，白光从纸上散发出，他们试图合上书，但凌痕月的手却死死地按在上面，无论用什么魔法，都无法伤及凌痕月分毫，更无法合上书！
“你以为我真的会为了凌嫣然放弃这个世界吗？”凌痕月看着Mk，他的全身被白光笼罩，嘴角溢出鲜血。
“你以为我只是出于绝望才用魔法扩大声音吗……”凌痕月把目光转向Dk，他的下半身正在一点点化作白光消失……
“你是为了……引我前来……”Mk懊悔地闭上眼睛，现在一切的一切都于事无补了，他伴随着末世的悔恨、他伴随着末日的不甘，他们消失在光雾之中……
浓云一点点散去，日光倾泻而下，凌痕月闭上眼睛，高举起双手，沐浴着《法则》圣光的洗礼，他的身体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最终，那本《法则》合上，轻轻停落在凌痕月的左手上，权杖散发着金光，飞到他的右手之中。他脸上的伤口出奇迅速地自动愈合，他残破不堪的衣服化作一件完美无瑕的黑色镶着耀眼金边的长袍，被鲜血黏住的头发也柔顺地洒下，一双合适的高贵短靴替换了他原本平庸的鞋子。
一切都在不觉中变化，一股惊世骇俗的力量贯穿了凌痕月早已枯竭的身体，他睁开眼睛，只觉双目明澈，可见遥远微小之物；精神绝佳、体力充沛，好似刚刚才结束了一个千年长眠。
“小雪……”凌痕月拥抱着凌雪的身体，她突然觉得一股暖流直涌向身体的各个角落。“对于治疗魔法，我远不及你，还是你自己来疗伤吧！”他把力量源源不断地传输给她，顿时，她觉得神清气爽，便睁开眼睛，轻轻地推开凌痕月。
“这些力量足够了，再多我可受不了了……”她冲着他微笑，无比的喜悦洋溢在她的脸上。“哥，你是审判者了！”她说。
海浪激流，惊涛拍岸，沙鸥起舞，万丈芒阳！
【对，审判者。】凌痕月的嘴角，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他望着远方的汪洋，喜悦之中竟夹杂着一丝悲凉。他突然感到自己手中的权杖和《法则》都是那样沉重，让他怀念起得心应手的残阳剑，可惜它已经断了，纵然是审判，也无法再让那绝世的宝剑复原入初……
就像有些事，做过就是做过了，不能逆转。
他看着凌雪，后者仍然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欢颜笑着。
只是看今后，还能不能弥补这一切所造成的创伤，这一切所带来的因因果果……
他没有注意到，海面上有一块发光的石子，正缓缓没入海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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