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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回赵大成遭遇抢劫

  办公室里,赵立春正坐在椅子上大声训斥赵立冬。赵立冬站在她的对过不住地点头哈腰,连声道歉,满面绯红。赵立秋则在一旁站着,不断替赵立冬说好话,把责任一味地往自己身上揽。仨姐妹一唱一和,分明是在演戏。

  她们仨姐妹吵架似的,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个个脸红脖子粗。见状,莽撞闯进来的李毅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开口,尴尬万分。

  倒是赵立秋给他解了围,先带头干巴巴地叫了声“舅舅”,并客客气气地请他坐在沙发上。赵立春也赶快站起来,和赵立冬一起,齐声喊了声“舅舅”。接着,并不想让李毅下不来台,更不想得罪亲戚,赵立春忙吩咐秘书沏了一壶上等龙井茶端上来。

  一面品茗,赵立春一面笑容可掬地道:“舅舅,这里都是自家人。我有言在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现在,咱们只话家常,不谈公事。”她先下手为强,先发制人,语气咄咄逼人。首先,她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先把李毅的嘴给牢牢封上了。对此,副总赵立秋和公关部经理赵立冬见风使舵,也齐声附和。

  接着,她们缠着他,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乏好奇心,连珠炮似的,一个劲地问他海外见闻。这个提一个问题,那个又提一个问题,一个接一个,喋喋不休。不得已,李毅只好一一作答,仅半晌功夫,他已是焦头烂额,如坐针毡,心急如焚。

  见此情形,李毅实在有苦难言,觉得鑫业建筑公司的龙井茶实在太苦涩了,除了苦味,还是苦味。苦苦等了一上午,本来一门心思要拉赵立春入伙,却被她一剑封喉,开不了口。但他生来脸皮厚,闲话之余,几度欲谈公事。可惜的是,话还未说出口,早被仨姐妹巧妙地回避了。一对三,他哪是有备无患的赵家三姐妹的对手!

  已到午餐时间,仨姐妹盛情邀请李毅尝尝鑫业食堂的饭菜。李毅见浪费了半天宝贵的时间,一无所获,倒碰了个软钉子,于是,他识趣地连连推辞,站起身,提着公文包,悻悻走了。

  他甫一离开,仨姐妹便在一起格格笑个不停。赵立秋和赵立冬齐声称赞赵立春的锦囊妙计。

  李毅不亏是李毅,虽然又在赵立春这碰了一鼻子灰,但他锲而不舍,坚持不懈,不达目的不肯休。心里想着,连自己的亲戚都搞不定,怎么能搞定其他陌生的客户?于是,他从鑫业建筑公司一出来,也顾不上吃午饭,匆匆忙忙地开动车子,直奔何欢花的别墅而去。他要“曲线救国”!

  这天,根据一家人的安排,正值赵大成在家照顾何欢花。他上午陪何欢花出去泡了个温泉,中午在温泉大酒店里俩人共同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有了赵大成殷勤的陪伴,何欢花玩得舒心,吃得开心。

  下午三点多,赵大成才开车带何欢花回到别墅。

  赵大成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体贴,令何欢花常常感动得热泪盈眶。起码在她生病期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百分百好丈夫。她虽然依旧嫉妒韩羞草,但她起码可以谅解他们俩。渐渐地,在内心深处,她原谅了赵大成,也原谅了韩羞草。她不再是个怨妇,她生活在幸福之中。她咬紧牙关,暗下决心:一定珍惜生命,与病魔抗争到底!

  甫到家门口,何欢花眼尖,一眼就看到李毅的车停在旁边。她禁不住笑道:“大成,李毅这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他正在北京创业,处于起步阶段。他应该无心探病,醉翁之意不在酒,打着给我探病的名义,恐怕有事相求。这,你得先有个心理准备。反正我这人铁石心肠,是不怕得罪亲戚的。”说着,她瞟了赵大成一眼,先给他来了个定心丸。

  赵大成会意,心想:李毅啊李毅,你个假洋鬼子!在国外赚不到外国人的钱,却跑回来赚中国人的钱,而且一门心思要先从自家赚起。杀熟啊!毫无疑问,赵立春那肯定又碰壁了。现在,居然连个病人都不放过,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这样想着,他憋了一肚子的气,把车稳稳当当地停下来。下了车,为何欢花开了车门,并扶她下来。俩人开开心心地并肩走进别墅。

  俩人来到屋里时,李毅正在一面品茗,一面跟何欢花的父母天南海北地闲聊。

  见他们俩满面春风地走进来,李毅赶紧站起来,喊了声“表姐”,又殷勤地喊了声“表姐夫”。俩人不约而同地“嗯”了一声。何欢花道:“李毅,爸妈,出去玩玩真不错,特爽!爸妈就是不去,没办法。我玩累了,先去休息了。你们谈。”,说着,对李毅爱搭不理的,她径直到卧室去了。

  见状,李毅觉得被表姐迎面泼了一盆冷水,心里拔凉拔凉的。

  赵大成示意李毅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斟上一杯茶。然后掏出一支雪茄,点上,慢慢抽着。

  见此情形,何欢花的父母都很识趣,一起站起来,到他们的房间去了。

  客厅里只有赵大成和李毅两人了。

  还没等李毅开口,赵大成就先声夺人,正色道:“李毅,首先多谢你百忙之中过来看望你表姐!我清楚,创业的确不容易。你有点不择手段,我也能理解。但是,你个假洋鬼子,外国人的钱你不赚,却掉转枪口来打自己,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现在,在中国的外国企业那么多,你一口流利的英语,还有注册会计师的执照,又在国外混了那么多年,条件得天独厚,干吗不从它们做起?却偏偏盯着我们两家家族企业。这不是丢了西瓜,来捡芝麻么?得不偿失啊!对我们爷们虎视眈眈,真是居心叵测!你还是静下心来,多想想吧。不要不撞南墙不回头。既然是亲戚,该帮你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帮忙,这点你一百个放心。不过,你得先做出个样子来,让我们对你有信心。”说罢,他又掏出一支雪茄,怡然自得地抽起来,一面盯着李毅满是黑眼圈的眼睛。

  李毅猛地用拳头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谢表姐夫为我指点迷津!我知错了。我自己财迷心窍,一直不知道从哪下手,现在明白了。多谢!多谢!”说时,他冲赵大成不停地拱手。

  俩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赵大成便端茶送客。

  赵大成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

  不久,韩羞草来了电话,询问何欢花的情况。

  赵大成如实以告,并请她转告父母不必担心。

  接着,电话里,韩羞草轻轻道:“大成,我给何欢花买了个假发,还为她挑了几顶帽子,你开车过来取吧,带回去看看合适不合适?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说罢,她挂断了电话。

  一语惊醒梦中人。赵大成早已发现,由于坚持做化疗,何欢花掉发掉得厉害,一头茂密乌黑的头发日益稀疏,光泽暗淡,有的地方已秃了。韩羞草想得真周到!

  于是,赵大成来到何欢花的卧室,柔声道:“小何,我出去一趟,为你取点东西回来,去去就来!你好好歇着。”说罢,掉转身就走。

  赵大成开车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韩羞草的住处。韩羞草早在门口等着了。俩人热烈地拥抱了一会儿,就一起来到屋里。见他进来,赵立夏赶紧亲热地喊了声“爸”,赵大成上前摸了摸他的头,笑道:“这可是我们赵家的才子。北大没问题吧?”赵立夏爽快地答道:“爸,你就等着瞧吧。舍我其谁?”听了,赵大成笑容满面。接着,赵大成又向父母问了安,自嘲道:“没想到爸妈真的在这安家落户了!还真的能够适应大城市生活,不简单!”说罢,他开怀大笑。老太太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天天好吃、好喝好玩,怎么会不适应?这就是神仙的生活,何况还有个孙子陪着!要多开心有多开心。大成,你要是对我们有小草一半的孝心就好了。可惜啊!越大越糊涂,老大不中用。”听了,赵大成不尴不尬,点头哈腰,忙着赔笑。说笑之间,韩羞草把一个整整齐齐的包裹递给赵大成。这样,赵大成就跟大家告辞,开车回去了。

  在卧室里,何欢花把赵大成带来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假发并一打帽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她和韩羞草已冰释前嫌,知道是韩羞草的一番心意,她又惊又喜。她先戴上假发,到穿衣镜前照了照,不大不小,正好!她又试戴了一下那十二顶帽子,件件合适,春夏秋冬的,一应俱全。见状,她笑得合不拢嘴,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没想到小三得宠,反而贿赂妻子!难得!”顿了顿,见赵大成一脸的不自在,她喘了一口粗气,继续道:“说真的,大成,告诉韩羞草,她有心了,我何欢花也心领了。她好眼力!件件合适,称心如意。”听了,赵大成掏出手机,当着何欢花的面,打电话给韩羞草道:“小草,都很合适。何欢花让我告诉你,她心领了。”韩羞草只是在电话里格格笑个不停,并不言语。等她笑声停了,赵大成这才挂断手机。何欢花仍在镜前一顶帽子又一顶帽子地试戴,翻来覆去地瞧,乐在心头,笑逐颜开。

  不久,赵立春携蒋立强,与两个妹妹都开车回来了。她们对那个假发和那一打帽子均赞不绝口。这时,没想到何欢花却是小孩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脸一板,冷笑道:“看看,你们仨女孩子,就知道在外面打打杀杀,从不会疼疼你妈,连这点事都想不到。说一千,道一万,我还得沾你们老爸的光。韩羞草给备的。唉!我就罢了,你们仨以后可得好好孝敬你爸。不像我,是个吃闲饭的,你爸多不容易啊!”当面被母亲呛了一通,三个女孩子俱满面通红,连连点头。

  夜里,依偎在赵大成的怀里,何欢花深情款款地道:“大成,你能找个这样通情达理的小三,我现在不嫉妒,我死也瞑目。”听了,赵大成搂了她一下,轻轻道:“我赵大成虽然一肚子花花肠子,但我现在只是一心希望你活下去,千万不要在我面前谈要死要活的话。我这人确实对不住你,我正尽其所能地补偿你,我可不想一生内心不得安宁。你一定要坚强些!不要太敏感。现在,看着你开开心心地活着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最大的心愿。你不必多想,好好享受生活。”赵大成的这番表白令何欢花感动得泪如雨下。

  春去夏至。艳阳高照。一段时间以来,也并不瞒着何欢花,工作之余,赵立春经常带着赵立秋和赵立冬过来看望爷爷奶奶和赵立夏。姐弟四个虽然同父异母,但三个姐姐毕竟大了很多,又经过不少社会的历练,社会经验丰富;而赵立夏十足的书生意气,学富五车,特喜欢高谈阔论。因此,姐弟聚在一起,大小互补,一个个争先恐后、东拉西扯地闲聊。渐渐地,姐弟之间绝少感情上的隔阂,彼此越来越热络。

  见状,韩羞草打心眼里高兴,心满意足。

  不久,赵立夏参加了高考。三天考试的时间里,赵大成索性丢下所有的工作和应酬,亲自开车载赵立夏去考场。韩羞草也开着跑车,陪同他们爷俩,为他们俩准备饭菜。

  光阴似箭,过了一段时间,成绩出炉,不出所料,赵立夏的成绩非常理想。与赵大成和韩羞草稍作商量,他毫不犹豫地将北大填写为第一志愿。

  天随人愿,盼啊盼啊,北大的录取通知书终于到了。大家欣喜若狂。

  接到录取通知书的当天上午,韩羞草特意开车带着赵立夏到北大逛了一圈。母子手牵手,沿着未名湖畔漫步。风乍起,吹皱一池湖水,未名湖令人留恋。一番心愿子来酬。赵立夏显出一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神情,韩羞草看在眼里,喜上眉梢。

  这天中午,赵大成特意请自己的父母、四个孩子和韩羞草到海鲜大酒楼大撮了一顿,以示庆贺。宴间,赵大成首先举杯,贺道:“看,立夏不负众望,按照旧社会的说法,韩羞草为咱们赵家培养出了一个举人。可喜可贺!来,大家先干一杯。”说着,他一仰脖子,一饮而尽,然后不停地冲韩羞草拱手致谢。众人也齐声附和,一一举杯,俱一饮而尽。见状,韩羞草满面绯红,喜不自胜。爷爷奶奶只是坐在一旁,乐得合不拢嘴,不言不语。三个姐姐则轮番向赵立夏祝贺,举杯共饮。赵立春并带来了母亲何欢花的一万元贺礼。韩羞草乐呵呵地收下了。见妻子何欢花与韩羞草礼尚往来,不再互相敌视,赵大成酒未到,先成醉。不是酒醉,是陶醉!

  自夏徂秋,自秋至冬。日月如梭。赵大成一如既往地陪着何欢花又做了几次化疗。

  由于坚持化疗,坚持服药,坚持调养,加上父母的关爱,赵大成的呵护,和子女们的爱戴,何欢花的病情一直很稳定。但她的头发是越来越稀少了。好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偶尔戴戴假发,偶尔戴戴帽子。她虽已年过半百,但依然打扮得很俏丽。病魔可以折磨她的肉体和精神,但不能摧毁她求生的愿望和坚强的意志力。她的脸上时时挂着幸福的微笑。

  时间转到了公元2011年。

  有了王大华的鼎力支持,鑫业建筑公司如虎添翼,势不可挡。经与赵大成商量,赵立春将王大华的月薪提到了十万元,并多次会同赵立秋、赵立冬一起宴请他,对他表示感谢。

  赵立春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她将公司的日常事务大都移交给了赵立秋,自己乐得清闲。

  赵立秋和赵立冬也都有了男朋友。她们俩可不敢象赵立春一样自作主张、先斩后奏,她们均小心翼翼地各自带着自己的男朋友回家,请赵大成和何欢花过过目、把把关。对此,赵大成和何欢花俱很欣慰,女儿看中的人,婚恋自主,他们哪有反对的道理!

  由于赵立夏考上北大的消息不翼而飞,股东们都清楚,鑫夏建筑股份有限公司后继有人。他们都看好这家公司的未来,这样,项目一个接一个,纷纷而至。鑫夏的规模越来越大,深得股东们的青睐。赵大成门清,这是托了儿子的福分,因此,他愈加疼爱赵立夏,对韩羞草更是宠爱有加、有求必应。每个周六,雷打不动,他都必然腾出时间来,陪着韩羞草和赵立夏一起用餐,闲聊家常,谈论谈论赵立夏的学业,着意联络父子感情。父子情深,赵立夏也很敬佩赵大成,俩人惺惺相惜。

  韩羞草在一旁悄悄察言观色,心领神会,乐观其成。

  遵循赵大成的建议,李毅东奔西走,专注于在华外资企业。天天忙忙碌碌,功夫不负有心人,李毅的会计事务所已小有起色。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赵大成决不食言,没过多久,在他的授意下,鑫夏建筑股份有限公司开始与他的会计事务所有了业务往来。

  快到春节了,为了答谢赵大成,这个周一晚上,李毅特地邀请赵大成晚上到海鲜大酒楼用餐。赵大成爽快地答应了。

  李毅特意订了个包间,不到六点就在里面等着了。赵大成根据约定,七点准时,携王静来赴约。

  一见面,他与李毅先寒暄一番,然后各各入座。王静默默地坐在赵大成旁边,为他拿着公文包。

  李毅现在财大气粗,非常慷慨,拿过菜单,并不征询赵大成的意见,先点了一只大龙虾。接着,又点了一盘海蟹、一盘海虾、四只扇贝并一份青菜。知道赵大成能喝,他一下子要了六瓶啤酒。

  就着丰盛的菜肴,一杯一杯复一杯,俩人俱喝得三分清醒七分醉。王静只是在一旁慢慢地喝茶,默默地吃菜,滴酒未沾,等着为赵大成开车。

  酒逢知己千杯少。俩人握手言别,时已是午夜时分。李毅东摇西晃地出门,打了个车就走了。

  赵大成拿过王静手中的公文包,摇摇晃晃地出了酒楼的大门,向自己的车子走去。王静紧随其后。

  忽然,猝不及防,赵大成被两个彪形大汉给拦住了。其中一个抬手抢他的公文包,另一个则掏出一把尖刀,猛地刺向他的腹部。明显被刺中了要害部位,赵大成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那个男子抢过公文包,俩人仓皇而逃。

  只是瞬间的事,事出突然,王静都来不及反应。她赶紧上前将赵大成扶起来,见他的腹部在流血,他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气,说不出话来。见状,事不宜迟,她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110,并请求救护车赶紧赶来。

  接着,她先将此事哭哭啼啼地通知了韩羞草。闻讯,还在陪着老两口看电视的韩羞草吓得花容失色,也来不及修饰,也未跟公公婆婆打个招呼,她紧紧张张地下了楼,开着跑车向海鲜大酒楼赶来。

  马不停蹄,王静又给何欢花去了电话。这个时候,何欢花正在酣睡。接到这个消息,她睡意全消。也顾不上自己身染重症,她不由分说,赶紧叫起赵立秋和赵立冬。她开着跑车,载着她们俩,也奔海鲜大酒楼而来。

  路上,赵立秋又通知了赵立春。赵立春也匆匆忙忙地开车赶来。

  韩羞草疯狂似的抵达现场时,警车和救护车刚刚到达。警察在勘探现场,询问王静事发状况。医护人员则迅速对赵大成的伤口做了紧急处理,上药包扎,并将陷入昏迷的他迅速抬上救护车。韩羞草随救护车一道赶往安贞医院。王静则开着韩羞草的跑车紧随其后。

  不过十分钟的路程,韩羞草一直握住赵大成的右手,见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不吭一声的样子,不由地心急如焚。她默默无语两眼泪,感觉时间是那么漫长。

  甫到医院,因院方早有准备,赵大成就被急匆匆地送到了手术室,上了手术台。争分夺秒,输血输液,医护人员对他进行紧急抢救。

  以防不测,韩羞草吩咐王静开车到北大接赵立夏过来医院。

  何欢花也赶来了。

  手术室门外,两个女人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

  不一会儿,赵立春和蒋立强也赶到了。俩人站在何欢花身边,怕她承受不了打击,紧紧用手扶住她。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见手术室久无动静,赵立春行事果断,立即吩咐赵立秋和赵立冬各自开车,分别去接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过来。

  凌晨时分,大家都到齐了。大家都站在手术室门外焦急地等待着,默默地为赵大成祈福。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医护人员将躺在病床上的赵大成推了出来。

  一家人见医护人员个个面带微笑,心上的一块石头俱落了地。何欢花首先问主治医师道:“大夫,我丈夫的情况怎么样?”说时,她的语气平平静静。

  主治医师呵呵一笑,从从容容地道:“放心!手术很成功,病人脱离危险了,转危为安。不过,他失血过多,得先转移到特护病房。说实话,你老公命大福大!捅他的刀离大动脉只有一毫米之差。一会儿就醒来了。”说着,他绽开了笑颜,得意洋洋地扫了大家一眼。

  听了,大家都面露喜色,欢欣鼓舞起来。

  在特护病房,大家都围在仍紧闭双眼的赵大成的床边,默默地注视着他,等他醒来。

  过了十多分钟,赵大成缓缓睁开眼睛,灯光有些刺眼。他眨了眨眼睛,见那么多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恍然如梦。他只是冲韩羞草和何欢花微微一笑。见状,韩羞草和何欢花俱冲他嫣然一笑,众人也都跟着露出了微笑。一切都在不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结尾

  今天,如果你走在亚运村一带,幸运的话,你会见到一位戴着乳白色圆礼帽的少妇。她个子不高,身段苗条。一张鸭蛋脸,虽饱经风霜,但依旧白白嫩嫩的。她轻扭腰肢,迈着轻盈的小碎步,袅袅娜娜地走着。偶尔一回眸,透着千娇百媚。这就是上海丽人韩羞草,她仍是与众不同,别具风韵。

  如果再幸运的话,你可以跟她攀谈一番,也许她会告诉你近几年来她的真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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