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武侠仙侠 > 神魔大战 > 第三十回 清涧山傅重踩青 浮云观劫后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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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重驾起流星云,不久就见高山挡云,算来应是那清涧山了,便放慢步伐,看起山景来。

  山顶霄汉,岭势峥嵘。日映晴林,千道红光叠;风起阴涧,万朵彩云飘。崖前石嶙峋,岭后水弯弯。绿槐斑竹青松横,白李红桃翠柳招。龙隐猿现白鹤起,鹿走莺啼青鸾舞。真乃:福地仙山,幽趣异常。

  傅重落下云头,在山上闲逛游玩起来。

  来到山顶,见楼阁层层,望那山门上刻有“浮云观”三个大字,左右柱高有九丈,上各有字。

  左边是:莫为危时便怆神未必乾坤陷吉人。

  右边是:但教方寸无诸恶舟车何处不通津。

  傅重暗道:“真个浮云观,这对子好叫人思绪。”

  沿台阶而上,山门外有两小童立着,见有人上来,向前道:“道长何来?”

  “贫道傅重,途经此地,见山俊树美,特来拜观。”

  “都是同行,请道长里面坐。”

  傅重遂跟一童入内,过了前院,正殿共有前后三间大殿,第一间供奉是西方释迦摩尼佛;第二间供奉太上老君、灵宝天尊、元始天尊三清;第三间供奉的神像,傅重疑是天纵至圣,却不敢定认。每间殿都设香几,朱红雕漆,几上置有香炉,几下有散整方便香。

  傅重上香,到最后一殿礼拜完毕,道:“小哥,贫道肉眼愚眉,这尊神是?”

  小童道:“此乃天纵至圣也。”

  傅重心道:“这观天奇地怪,还供西方佛祖和天纵至圣,这观主定是非常人物,见见也好。”便道:“观主如何称呼?”

  “家师自号长乐老,外称五世同君。”

  “可带我在观中走走,瞻仙观风范。”

  “道兄稍待,容我禀报家师一声。”

  小童入殿后去了。

  傅重正四处闲看,就见殿后转出一灰袍男子,头戴九云冠,蓝布腰带,黑色布靴,圆长脸,面如温玉,三须轻扬,形态亲近可人。

  身后小童道:“老爷,这位就是傅道长。”

  那人施礼道:“在下冯道,傅道长远来,失迎失迎。”

  傅重还礼道:“叨唠观主了。”

  五世同君道:“道长请随我来。”

  傅重跟着五世同君在观内四处行来,好个清幽处:楼阁低就,时隐时现。花园棋布,大小天成。竹林飘清风,洌泉映明月。松柏参天影,牡丹四季开。清静人事少,无欲道行深。石破青苔长,俭朴万年生。

  傅重见观中楼阁大殿都老旧整洁,不见飞凤盘龙,不见雕花暗格,心道:“这浮云观高雅质朴,无点滴人工雕琢之象,实好清修之风。”

  好一会,来到后面一处园子,园外有两少年守候,五世同君命打开园门,傅重跟着五世同君进去。

  好一片枣园:竖七横八,枣树丛生。枝叶翠绿,根茎盘错;青绿白红,累累压枝。树上有针,空刺八方;树上有果,平气安神。清香几里,忘却远近。

  五世同君道:“我这观里唯这枣园可待来客,道长随我里面走走,有中意者尽管采而啖之。”

  傅重是求之不得,盘算多采几个,要耍耍那咒枣术。

  两人入园,徒步行来,边吃边聊。

  傅重道:“观主种的好宝物!晚辈听说枣能健脾平胃,通九窍,助十二经络,补血安神魄,还能调和诸药,有解毒之功。”

  “道长实乃高才远识,是自修一派还是跟随名师?”

  “我拜通玄真人为师。”

  “原来是辛仙师,失敬失敬。”

  “一日吃三枣,一生不显老。这枣个大肉厚、皮薄核小,入口香脆甘甜,真仙枣也不过如此。”

  “道长高抬,这枣哪比不上仙枣,不过在世间也算稀奇之物也。”

  “在下贪婪,可否怀揣几颗?”

  五世同君笑道:“道长喜欢,自便好了。”

  傅重寻熟透的采了十个放入袖中,再多自觉颜面难存,便不再伸手。

  两人一会到了靠里墙边,那里还有一处门关着,门边也有两个弟子看守。

  五世同君道:“琳儿可在里面?”

  一弟子道:“正在里面查园,就快出来了。”

  话音未落,就见里面推门出来三人,前面是个十八九岁女孩,乌发双髻数小辫,一袭蓝绿荷花裙,凤目迷人,粉脸噗噗,肌白如玉,一团生气迎面而来,后面跟了两小童。

  傅重暗赞:“好夺人的女孩。”

  那女孩小嘴一张,露出两排玉白细齿,道:“师父,你来了。”又看见傅重,也不拘束,问道:“师父,这位是?”

  五世同君道:“这位是傅道长,来观拜会,为师带他四处走走。”转而对傅重道:“道长,这是我义女彩琳,平时都跟其他弟子一样称我师父。”

  傅重施礼道:“彩琳姑娘,傅重有礼了。”

  彩琳还了礼,叫人锁了那园门,对五世同君道:“师父,走吧,我已点过了。”

  五世同君道:“不请道长进去看看?”

  彩琳道:“几颗枣树有何看头,我想傅道长也看不上眼呢,这里看看也一样。”

  傅重道:“观主,彩姑娘说的是。”心道:“如此遮掩,里面定有好东西,你不让我看,等会我偷偷去看。”

  傅重随五世同君和彩琳在枣园逛了一会,彩琳时不时偷瞅傅重,似看异卉奇花般。

  傅重哭笑不得,暗道:“难不成她对自己已怀有戒心?”本来对彩琳印象挺好,这时感索然无趣,敷衍一阵便告辞出观,五世同君也不挽留。

  傅重走出一段山路,心道:“天黑再去,此时难以隐形。”

  傅重到了清涧山西边山下,左右看个清楚,寻了个绝好的藏身处,专备明天行事。

  无事日长。

  终于挨到了天黑,傅重食了野果充饥,便化一阵清风往浮云观而来。

  为避人耳目,一路从拐角僻缝飘进,到了那枣园外,还有两人守门。

  傅重来到里面那道墙边,此处换了两人看守,傅重轻轻飘过,进了园子。

  就听外边守门的道:“这风有些蹊跷?”

  傅重心中一紧,不敢停留现身,在里面飘荡一圈。

  这里面园子有三个亭落,每亭有十几丈方圆,墙边都搭有凉棚,各有两个观中弟子驻守。

  三亭各有颗枣树,第一亭中的枣树约两丈高,四五围粗,枝叶青翠密布,树荫有两丈来宽,上有红彤彤的枣子,鸡蛋大小,约八九十颗。

  第二亭中枣树,高三丈许,六七围粗,枝叶淡绿稀疏,树荫近三丈,上有红透透枣子,鸭蛋大小,约五六十颗。

  第三亭中枣树,高约四丈,八九围粗,枝叶稀少黄绿,稍显光秃秃的枝上挂有红紫紫的枣儿,鹅蛋大小,有二三十颗。

  傅重每过一处,该处守护弟子便起身看个究竟,便知这些弟子都有些道行,于是找路出了浮云观,在山上现身出来。

  傅重心道:“这几颗枣树看来不同凡响,故要人日夜看守。”

  傅重回到清涧山西边山脚,隐在树洞中歇息了。

  第二天,霞光普照。

  傅重醒来吃点东西,便在树洞里静坐养神。

  不一会,就见一道白光落在不远处,正是大枫庄‘管吃好’饭馆里看见的灰袍道人,这道人头戴一字巾,黑面紫唇,蹬青布履,背柄长剑,站在山下,左右张望,似是等人。

  又过一会,来了对绿衣男女,看样子是对情侣,俱是尖嘴鹰鼻锐眼,与金雕仙如出一辙。

  灰袍道人笑道:“蓬茈仙蓬羽仙道友果然言而有信,伍光佩服。”

  蓬茈仙道:“飒斗真君相邀,我夫妇该到。”

  傅重心道:“原来这道人叫伍光,号飒斗真君。”

  飒斗真君道:“还有道友未到,我们先等等。”

  那三人找个干净之处打坐起来。

  过了一会,那劝善真君到了,见过飒斗真君和蓬茈仙夫妇,也坐在地上静养。

  午时,又来个道人,褐色长袍,八字胡,背负长剑。

  蓬茈仙夫妇见道人过来,笑道:“伍道兄,此乃太阴山悟福洞红尨真人。”

  飒斗真君施礼道:“小道薄面,还能请真人前来走一趟,真是三生有幸。”

  红尨真人笑道:“有福同享,飒斗真君真好行道德也。”

  几人相互寒暄过后,飒斗真君道:“想必大家都已清楚今日过来所为何事,如今我们定个万全之计,既能夺得宝物,又可全身而退。”

  蓬茈仙道:“还听道兄安排。”

  另外几人都点头赞许。

  飒斗真君道:“承蒙抬举,我就自作主张了,那五世同君法力高强,单打独斗我们皆不是对手,然我几次探听下来,其弟子都是泛泛之辈。我意由蓬茈仙夫妇作法起风沙水雾,调虎离山引五世同君出来,红尨真人在旁协助,与那五世同君周旋一阵。我和劝善真君避实击虚进去夺宝,得手后分头回七星岛会齐享用。若三位能拖得一炷香功夫,我们定成。几位意下如何?”

  蓬茈仙几人齐道:“就依此计行事。”

  飒斗真君道:“入夜行事,容易得手。”

  红尨真人道:“道兄果然谋无遗谞。”

  几人走入林中,找个偏僻处静养生息。

  傅重心道:“这几人口中宝物难道是那三颗树上的枣儿?自己是先去报信还是等等看?”

  傅重犹豫不定,又感:“自己与那浮云观也无深交,这偷盗之事与己干系不大,下午那彩琳行态令己无颜,若莽撞过去报信,搞不好这几人闻出味来还不去了,那不是碰一鼻子灰?到时有口难辩,恐还遭白眼,不如静观其变吧,说不定混水摸鱼,还能趁乱偷吃几颗枣儿。”

  想到这里,傅重自己也笑了,收神静心,以免惊动了不远处的几个道士。

  心静则时光如梭,似乎顷刻入了夜。

  飒斗真君几人俱往浮云观而来,傅重远远跟着。

  蓬茈仙夫妇和红尨真人起在空中,到了浮云观上空,蓬茈仙夫妇现了原形,是两只得道大鹏,挥动翅膀,做起法来。

  顿时风起沙来:飓风起山中,狂尘满林间。漫天沙迷眼,见缝钻其中。风到处,巨松颤抖;沙来时,万兽无踪。断木折枝,飞砂转石。整个浮云观黑蒙蒙,灰蒙蒙,人不能睁眼,房不敢开门。

  话说五世同君见这风起的诡异,便出门来看,见空中几人作法,忙吩咐弟子道:“你们看好园子。”

  五世同君遂跳入空中,念动咒语,移来北海之水罩住浮云观,对蓬茈仙三人道:“何方妖孽来此作恶,快快去了,免得失去本来面目。”

  蓬茈仙夫妇见浮云观被水遮住,一时无法扇动,便收了法身。

  红尨真人道:“我等听闻贵观有枣儿奇特,这几日要熟,特来请教几颗,也尝尝鲜。”

  五世同君笑道:“哪有这等请教法,分明是见枣起歹意,这枣儿几千年才出几颗,哪轮得到你们受用。”

  蓬茈仙道:“这天地灵根为何为你独享,大家均有才合公理。”

  五世同君笑道:“几个得道异类也谈天理,笑掉大牙,这东西你等无福消遣,好自离去,不然伤了性命,悔之晚矣。”

  红尨真人怒道:“俗话说,五百年前是一家。天下物种,都是同类,有何高低,你出此言,愧对修行,我倒要看看你是否名过其实。”说完举剑向五世同君刺来。

  蓬茈仙夫妇齐道:“有理。”各亮出一对凤翅双钩,上来围攻五世同君。

  五世同君挥动衣袖格挡,忽听得下面有打斗之声,知对方使了调虎离山之计,遂使出铁袖神通,左边袖子一挥,将红尨真人手中剑扇飞脱去,右袖一挥将蓬茈仙双钩挥脱飞去。

  红尨真人三人大惊,知不是对手,都跳出战圈化光去了。

  五世同君撤了北海之水,往下一看,有两个道士正在园中与众弟子交战,好些弟子都受伤倒地。

  五世同君在空中道:“众人退后。”

  下面弟子听得师父声音,都跳出圈子。

  五世同君使个袖里乾坤手段,双袖一迎,将两个道士笼入袖中,道:“每树留三人看守,其他人随我来。”

  彩琳和众弟子驾云跟随五世同君到了浮云观山门口,五世同君袖子一甩,那两个道士落在地上。

  五世同君道:“你二人好生无理,竟敢偷入我浮云观伤我弟子,快快从实招来。”

  这两个道士正是飒斗真君和劝善真君,他们见五世同君到了空中,便直入园中夺枣。

  园中弟子那会轻让,双方动起手来,这些观中弟子哪是两道人的对手,纷纷中招,幸亏人数众多,挡得一阵,便惊动了空中的五世同君。

  飒斗真君道:“我乃飒斗真君,这是劝善真君,观主,我们又见面了。”

  五世同君定睛一看,笑道:“前些时日阁下几次过来拜观,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飒斗真君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我俱是修道之人,何必独吞宝物,拿出来分享也落个天下太平。”

  五世同君道:“这枣儿万金不换,你等分量太轻,享受不得。”

  飒斗真君道:“天生万物,为何就你等能享用,我们受不得,分明是强词夺理。”

  五世同君道:“事有先后,多说无益,速速离去,免得千年道行毁于一旦。”

  飒斗真君狠狠道:“阁下真乃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走着瞧。”

  飒斗真君和劝善真君心知再斗讨不了好处,驾云去了。

  傅重远远看到,心道:“这五世同君法力不浅,却没听师父说过,定是久不入世,众人淡忘了。这浮云观事情已了,谛听之言却无应验,猜是没料到这五世同君有此法力,还当要我出手帮忙呢。”

  傅重想想好笑,准备下山,忽想起那大枫庄之事,心道:“还是回去查实查实,方可放心东去。”

  傅重用干将削块树皮,使个易容法,改头换面驾云往大枫庄而来。

  傅重云快,一眼望见前面有两朵云,靠近一看,正是那飒斗真君和劝善真君。

  傅重遂换成纵光法,暗中跟在后面。

  天已光亮,两个道人在大枫庄外落下云头,往里去了。

  傅重悄悄尾随,只见两个道人时而跟路人谈论几句,不久就来到庄聚德大宅前,着人通报后,就见庄承德出来迎入院里去了。

  傅重只好在远处等候,过了午时,两个道人都出来了,背上各多了个沉甸甸的包袱,双双西来。

  就听飒斗真君道:“蓬茈仙三人定回去了,如此回岛脸面无存。”

  劝善真君道:“这五世同君如此了得,能让我们全身而退就谢天谢地了。”

  飒斗真君道:“贤弟如何这般无作为?你受得那观主损我们之言,说我们不配享用那东西,我们也是得道之人,跳出轮回,为什么不能享用?实乃横行霸道,欲独吞天宝,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劝善真君道:“那依道兄之意该当何如?”

  飒斗真君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说完在劝善真君耳边嘀咕了几句。

  劝善真君道:“如此行事会伤得多人性命,恐折道行。”

  飒斗真君道:“别人可是当我们不入流的,不显点本事,日后如何在道友中走动?就说这次回去也耻于启口呀。也让他知我们手段,令其自食其果。”

  劝善真君道:“就照道兄之意。”

  两人窃窃私语许久,也当旁边都是凡人,听不到他们话语,不料还有个存心跟踪的傅重,将他们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傅重心道:“看来这两人还要去清涧山行事,自己老是跟着,必惹人起疑,不如早去等待。”

  傅重不再跟着两个道人,驾流星云到清涧山边藏了起来。

  过了一阵,果见飒斗真君两人驾云而来,落在林中打坐起来。

  天黑入夜,飒斗真君两人纵光到了浮云观,在观内几口泉边分别停留了会,然后在观外附近的几口泉外也停留一阵,便回林中静坐。

  傅重只能远远跟着,哪敢太近,等两个道人去了,傅重悄悄到井边查看,却看不出异常,心道:“难道他们在这井中投毒?以五世同君的法力,一般的毒哪奈何得了。”

  傅重不明所以,只好再说。

  到第二天午后,那两个道人起身往浮云观而来,傅重纵光远远跟着。

  到了浮云观山门,却无人把守,到观中上空一看,下面的几十号人俱无神呆滞,浑身上下长出黑粒,都是痘形。

  飒斗真君和劝善真君大喜,直落那三亭枣园来采枣。

  那守候的弟子还有些清醒,过来阻扰,叫人求救,哪里还有争斗力气,只好死死扯住飒斗真君两人的裤腿。

  飒斗真君怒道:“真是爱财如命,都这样了,还抱着东西不放,就怪不得我了。”抽剑一挥,一弟子的一只胳膊被切了下来,血流满地。

  那弟子痛的在地上抽搐不已,从门外进来几个弟子也冲上来,都被飒斗真君砍伤,却寸步不让要保枣儿。

  飒斗真君笑道:“世人都道神仙高,你看看,这些自命清高的也是要枣不要命。你等速速闪开,别逼贫道大开杀戒。”

  那些弟子丝毫不退,都挡在前面道:“人在枣在。”

  飒斗真君狠道:“真是些呆童钝夫”说完一剑挥向最近的那名弟子。

  就听空中道:“休得猖狂,傅重在此。”

  空中一人落下,挡在飒斗真君面前。

  飒斗真君惊了一下,不自然抽回了佩剑。

  劝善真君道:“你叫傅重?可是前日去大枫庄庄聚德家之人。”

  傅重笑道:“正是。”

  原来傅重看众人命悬一线,五世同君还不出现,急忙出手救人。

  劝善真君道:“看来庄聚德家的藏物是被你夺走了?”

  傅重道:“不错,还捉了个恶鬼。”

  劝善真君恼羞成怒道:“你数坏我们好事,今日就认了吧。”说完也拨出剑来,刺向傅重。

  傅重手中干将一挥,将劝善真君手中剑弹开,展开天遁剑法,向两道人杀了过去。

  劝善真君、飒斗真君见此剑非凡,杀气逼人,收神应付。

  傅重见他们屡次行凶,夜施暗算,如今又乘人之危,甚是看不起这两人,就想狠狠教训一下,手中干将一出,杀气满天;横来直去,两君胆寒。

  双方交手几十个回合,傅重就将两人逼出枣园,打到空中。

  两道人气急败坏,也不顾死活,挥剑与傅重手中宝剑硬碰来,只听唰唰两下,飒斗真君和劝善真君手中佩剑俱被干将挥成两段。

  傅重知这劝善真君有行瘟幡,也不停手,剑舞得他们无暇分身。

  两道人一见,抛了断剑,瞅个间隙化光逃去。

  劝善真君远远叫道:“傅重,新仇旧恨都给你记下了。”

  傅重笑道:“两位道长慢走,我改日定去七星岛拜访”

  傅重落下地来,有几人已帮那断臂弟子止了血,傅重道:“为何不见你们师父?”

  一弟子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昨日傍晚,天纵至圣着白云童子前来,召家师去听讲,故家师不在观内。”

  傅重道:“小哥如何称呼?你们如何变成这样?”

  那弟子道:“在下冉泉,我们也不明起因,大家用过早点后,都感恍恍惚惚,心神不宁。到了中午,大伙身上都长出痘来,奇痒难当,连彩琳都中了,现躲在屋里不敢出门,我几人吃的少,症状轻些。”

  傅重明白过来,昨夜那两人到井边使了法,今日众人用了井水,都着了道。

  傅重道:“你师父可说过几时回来?”

  冉泉道:“没有说,只交代我们守好门户。”

  傅重道:“你们往日可有过此症?”

  众人皆摇头。

  傅重忽想起咒枣术,道:“冉泉,你过来坐下,我试试。”

  冉泉坐在地上,傅重取出一枣来,放冉泉手中,念了咒语,却毫无反应,心道:“看来这咒枣术不能解这瘟痘之毒。”

  看见断臂弟子,傅重叫人扶起,将断臂接在断口,又取出一枣来,放在他手中,念了咒语,奇迹出现,那弟子手臂顷刻完好如初,那红枣却断了一截。

  众人大喜,断臂弟子给傅重跪拜谢恩,傅重也乐了,心道:“这咒枣术虽然解不了毒,却可治内外破裂之伤。”

  傅重看看这些观中弟子,心道:“如今该怎么办?若离去问解救之法,那两恶道折回就大事不妙;若守在这里,却是眼睁睁看众人受苦,迟了恐要伤性命。”

  傅重正左右为难之际,见空中飘来一朵云,落下地来,正是五世同君。

  众弟子齐声拜迎,五世同君道:“傅小哥,多谢你援手之恩。”

  众弟子跟五世同君说了经过,五世同君道:“我已知晓,是那飒斗真君和劝善真君使恶,在这观中和观外泉井中使了法,这瘟疫、痘症耽误不得,故我急赶回来。傅小哥,还要烦你走一趟。”

  傅重道:“观主请说。”

  五世同君走到傅重耳边,低声道:“我回来时,天纵至圣告诉我,离此南边五千里有座金鸡岭,明日清晨,岭东一巨石上会有只带箭受伤的孔雀落下,你等他哀鸣三声后,才现身去救他。你救得他性命后,空中会有人感叹,你即求空中人来此救我观中弟子,这空中人来得,观中弟子俱得救也。”

  傅重低声道:“在下不谙医法,如何救得那孔雀?”

  五世同君笑笑,低声道:“刚才如何救得我断臂弟子,就如何救那带伤孔雀。”

  傅重大悟,道:“我这就去来。”

  五世同君道:“我在此恭候佳音。”

  傅重驾云南来,一阵功夫就见一山,形如鸡身状,东面高耸冲天,西边长岭迤逦,有百里来长,按路程算来这就是金鸡岭了。

  傅重落下云头,闻林中传出歌道:“两束柴薪为生计,一竿钓线是营生。名利心头无算计,干戈耳畔不闻声。山鸡换酒同妻饮,竹多沽壶共子丛。乐山乐水任陶情,谢天谢地谢神明。”

  傅重一看,山路上有个猎户打扮的男子,皮毡帽,敞胸短褂,皂布腰带,挑了担木柴正赶着下山,木柴两头一边挂两只野鸡和一只野兔,一边是一张硬弓和一把柴刀。

  傅重迎上道:“那大哥,这岭可有名字?”

  猎人笑道:“哪会没有名字,这岭形如站立之鸡,老人说东边巨石常有金凤落下,故上几辈取名金凤岭,我这两代人都没见过金凤落石,野鸡倒见过不少,众人都戏称金鸡岭”

  傅重谢辞猎人往山上而来,时辰还多便看起景来,好去处:风清林秀,竹香松花满;绿肥红瘦,莺啼巧如簧。獐兔数显声,狼虎偶露形。草青花艳彩蝶舞,林幽山静人精神。

  傅重寻到东边高峰,那峰顶上有块五六丈宽的褐色巨石,登上去瞧瞧,可谓一览众山小,附近也无他巨石,心想该是这里了。

  傅重周围认真看了地势,找了个藏身处,就采野果、寻古洞去了。

  傅重玩了一阵,便觉无味,便想起那庄聚德来,心道:“如今尚早,来去一个时辰不到,不如去看看。”遂驾云往大枫庄而来。

  日落时分,到了大枫庄,傅重恐人误会,便直落庄家大院,庄家人看到,飞一般进去报了。

  就见庄聚德带两个儿子出来,迎傅重入室。

  待傅重坐下,庄聚德领两子跪道:“道长之恩,天高地厚,我等不知如何能报。”

  傅重扶起庄聚德几人,道:“老居士身体安好。”

  庄聚德道:“无事一身轻,全好了。”

  傅重笑道:“那劝善真君可来否?”

  庄聚德道:“昨日早上来过,还带一位叫飒斗真君的道人,听闻了你捉鬼,夺宝之事后,脸挂不住。我们都假装不知与他有干系,两个道人勉强用了中饭,说有事去办,今后少有空来了。我送了些银两,两人便去了。”

  傅重道:“小孩可好?”

  庄承德道:“自此那恶鬼去了,庄里小孩都稳定下来,情绪大幅好转。”

  庄承道道:“家父平日乐善好施,修行修道,到头来那些道士都难解眼前之难,我心中不平,故前日对道长大大不敬,还请道长海量。”

  傅重笑道:“遇此之事,世人难免,不必挂怀,得知几位安好,我也算没有帮倒忙,又能安然入睡。”

  傅重正要告辞,哪知庄聚德一家早已备好饭菜,推辞不得。

  餐中,庄聚德问起那恶鬼去处,傅重道:“已请地藏菩萨大发慈悲,投胎转世去了。”

  庄家三父子听了大喜,俱言傅重高德无双,傅重甚是受用,不语。

  餐后傅重告辞,庄聚德支开他人,跟傅重道:“那定风珠确实交给了长乐老,当时长乐老说随时都可取回,且给一信物,说见信物如见我本人。那信物就是那日道长伙房夺去之物,道长还没有扔吧。”

  傅重从袖中取出那小盒,要还给庄聚德,庄聚德道:“小老儿送出去的东西从来都不收回,道长有大恩于我,若看不上就扔了吧。”

  傅重笑道:“贫道就笑纳了。”说完放回袖中,心道:“人心都如一杆秤。”

  庄聚德开颜道:“道长德布四方,该有此物。”

  傅重辞了庄聚德,驾云回到金鸡岭,到了巨石边的藏身处,拿出小盒打开一看,是颗黑色斑斓纹的圆球石。

  傅重看不出名堂,依旧收了。

  黑幕落下,折腾这阵子,傅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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