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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
听到自然女神对自己的称呼，陈锷真的有些懵了，怎么会这样？
之前在玲珑山，陈安琪也是这样称呼自己的，怎么自然女神也……
她们都认错人了吗？
还是有别的原因？
陈锷张了张嘴，真的很想问清楚，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沉默的说不出话来。
而一旁跪倒在地的星无华、星帆，心中的震惊，要比陈锷更重百倍千倍。
双目圆睁，一脸的不可置信，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自然女神，整个精灵族的神祇，竟然会喊一个人族……太子殿下？
且这个人族的年纪，也未免太小了一点吧？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活了上百万年的老妖怪啊。
自然娘娘怎么会认识他？
疯了，真的是疯了，星无华与星帆也顾不上什么渎神的罪名了，都在想这自然圣塔是否出现了状态，这一丝神念真的属于自然女神吗？究竟是出了什么意外，让这女神的一丝神念，竟然对一个人族的臭小子喊出“太子殿下”这种奇怪的称谓？
气氛很诡异，这本应高高在上的自然女神，双手摩挲着陈锷的面容，眼中隐隐有泪光在闪烁。
陈锷真的是忍不住了，终于开口问道，“你……认识苏小糖吗？”
“陈安琪呢？你应该也认识吧？”
“那么……玲珑又是谁？”
“我又是谁？”
“你为什么……喊我太子殿下？”
陈锷把困扰自己的几个大问题都说了出来，希望能够从自然女神这儿获得答案。
可惜，自然女神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陈锷。
“什么都不要问，好么？等到殿下你足够强大，一切的答案，都会出来的。”
“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殿下，你陪我……一起舞剑，好么？”
“就像从前一样。”
足够强大？什么境界才叫足够强大？陈锷被拒绝了，有点儿不乐意了。
舞剑？老子会的剑法只有《凌虚苍茫剑气》，但也是更重剑意与经文，没有什么具体的套路啊？
从前一样？
陈锷崩溃了，自己才多大啊？哪来那么多从前啊？难道说，自己长的很像一个人，苏小糖、陈安琪、还有自然女神，全都误会了？
可能真的是这样吧！
陈锷自己也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可真正的原因呢？谁能告诉自己？
“殿下，你还和从前一样。”精灵女神看着陈锷纠结的样子，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在偷偷的开心。
他娘的，你可是自然女神的一丝神念啊，要不要笑的这么没心没肺啊？从前一样？老子哪来的从前？陈锷真的无语。
“殿下，我带你舞剑。”精灵女皇竟然用右手牵起了陈锷的左后，带着陈锷舞剑。
很奇怪，陈锷根本就没学过甚至是没见过这套剑法，但精灵女皇的节奏，竟然可以跟的上。
两个人配合的很有默契！
这套剑法很不凡，沟通天地大道，为我所用，却又是如此的自然平和，不见杀伐气息，仿佛是一曲清心咒。
但道则流转，一片生机盎然，万里江山如画，却是让人如痴如醉。
什么？星无华和星帆再次震惊了。
这是……《春花秋月剑》？
这门剑法的确是精灵族的不传之秘，只有历代的精灵女皇才可以修炼，但几万年来，还没有哪位女皇修炼成功过。
难道是要……有情人一起修炼？
双修？
星无华与星帆心中的震惊轰炸的面目全非，到现在也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幕。
自然圣塔是昆嵛山精灵族最大的依仗，无尽岁月以来，震慑住许多惊世大敌，为精灵族破解了许多灭族之灾。
其中也有几次，逼迫的自然圣塔显现出自然女神的神念，仿佛女帝降世，弹指灭强敌。
每一次自然女帝神念现世，都被当作是神灵显圣之日，这一日所有的精灵子民都会虔诚叩拜，心怀恭敬。
可这一次呢？
自然娘娘显圣了，竟然是和这个精灵族的敌人，在共一曲剑舞？
不知道为什么，星无华和星帆满心的委屈，总感觉陈锷这混账王八蛋，何德何能，竟然和自然娘娘共舞？
不过两个人不傻，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亲见帝境强者舞剑，体验帝境强者之大道与意志，这都是绝大的机缘。
把握好，细细体悟，终生受益无穷。
开心的时光总是短暂，一曲剑舞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而已，陈锷能感觉到，怀中的自然女神，身影在渐渐的暗淡。
笑容，也渐渐变得模糊。
刚才，陈锷牵着她的手，真的能感觉到温暖滑腻，与一个正常人没区别，仿佛是实实在在的肉身，但现在陈锷知道，这真的不过是一丝神念。
竟然会有怅然若失的感觉。
陈锷想挽留她，却没有这个能力。
“保重，太子殿下。”自然女神靠了过来，把螓首搭在陈锷的肩膀上，声音无比的轻柔与梦幻。
这一刻，陈锷竟有无限的莫名哀伤，都说男人流血不流泪，但真的两滴清泪，从陈锷眼中滑落，滴落万丈红尘中，怅千百世轮回。
“我们还会再见吗？”陈锷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淡。
自然女神淡淡一笑，但这笑容中有无尽的哀愁与不舍，没有说话，转身踏着无量的绿光，离去了，重新走进了虚无，回归到自然圣塔中。
自然女神的一丝神念，消散了。
而空间之中，尚且留下了她沛然的道则与气息，天空不断的降下花雨，且还有……她的淡淡体香，在陈锷鼻间萦绕。
怎么会这样？
陈锷真的搞不明白，自己一直一来，都在内心回避这个问题。
神秘的梦境，那个自称自己母亲的人；喊自己哥哥的苏小糖；喊自己太子殿下的陈安琪和自然女神。
“我究竟是谁！”陈锷在心里大喊。
我不是孤儿吗？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无依无靠的野种？
我不是大陈太子吗？陈皇与孙皇后的儿子？
为什么？
“我是谁！”陈锷几乎被这个问题弄疯了。
而自然圣塔，依然绽放着绿色的道光，轻盈的飞了过来，落在了陈锷的肩膀上。
仿佛是自然女神的轻柔的手，在安慰陈锷，不要难过。
陈锷真的感觉到了，这真的是自然女神在对自己说话。
突然间，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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