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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投来第一道光线时,玫瑰夫人和她的巫师兵团刚好回到了他们的部落。
部落里族民早已接到了消息,他们纷纷满怀怨恨的在门外等候,等待玫瑰夫人和众人经过他们的屋前时,他们就狠狠地向木头车上的人丢番茄和鸡蛋来解恨,有一些大胆的人,甚至还爬上了木头车,朝虏娃的脸吐口沫!
如果不是苏堪多制止他们,把他们给轰下去,他们还在滔滔不绝地对她诅咒个没完没了!
可是这些族民并不善罢甘休,他们坚持不懈地跟在车尾,他们迫不及待的等着看虏娃被执行极刑!
虏娃却对这些都毫无反应,那包裹着她身体的冰球,已经冻得她嘴唇发紫了,两条眉毛结上白霜,无穷的寒意侵袭,已把她的注意力彻底麻痹。
来到了族长的宫邸,五位长老都在大门外等候迎接。
大长老板着面孔,二话不说就爬上了木头车,细细对虏娃打量。
他两双白眉紧地一蹙,声音充满苍劲地说道:“就是她!就算她烧成了焦炭,我也能认出她!”
虏娃眼神迷茫,问道:“你……是谁呀?我好像没见过你呢。”
“你不用再装神弄鬼了!你还记得这个吗?”
大长老用手摇着他空荡荡的左边长袖子,原来他是独臂人士!
“八年前,你用邪恶的巫术袭击我们部落的巫术,我这只手臂也是被你摘下的,难道你把这事忘了吗?”大长老的眼里透出无限恨意。
虏娃紧锁眉头,边摇头边说:“在我记忆当中,我没摘过任何人的手背,这么残忍的事情,我绝对下不了手。”
在一旁的二长老陡地说话:“大长老不必再对她大费唇舌,虏娃这个贼婆娘在八年前,对自己的族人大开杀戒,铁证如山!如今我终于能够她捉了回来,她唯一能面对的,就是极刑,我们要用她的血来慰藉当年牺牲了的族民的英魂!”
语毕,顿时在场每一人都被激昂得群情汹涌,个个举手到空中,嘴里喊着诛杀虏娃的口号!
“诸位先平静下来,请听我一言。”
玫瑰夫人一发话,众人立即停聒噪。
“诸位,虏娃当年所施下的暴行,大家依然历历在目,恨不得立刻就把她给处决了!可是,这次我想组织一个审判会来审讯她,免得那些来自泱泱大国,号称自己是文明人的民族,一直嘲笑我们部落中人是不讲理的蛮荒野人,没有礼仪规矩!”
在场群众听罢,纷纷窃窃私语起来,脸色均流露出疑虑。
大长老说道:“夫人说得也道理,可是虏娃是个极度危险人物,老夫只担心如果把时间拖久,中间若是出了什么差错,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大长老别过度担心,这个审讯也不会拖延太久,一旦证据确凿的证实她的罪行,我们可以立刻处决她。”玫瑰夫人对他投以安慰的眼神。
众位长老私下讨论一番后,由大长老来发言表态:
“我们长老会也一直同意夫人的建议,审判大会就定在三天之后!”
在场群众纷纷点头称好表示赞同。
……
莫法煞在两名将士的陪同下,走进一个寝室。
利奥脸无血色的躺在床上,有一名医师和他的助理在埋头料理他的脚伤。
医师看见莫法煞到来,连忙上前去对他欠身行礼。
“怎么样?那脚板还能接驳回去吗?”莫法煞着急地问道。
医师摇起头,说道:“禀告族长,伤口已经严重溃烂,再也不能接驳。”
“那就可惜了一个人才!”莫法煞叹息一声。
“既然不能在帮他的脚复原,请问族长还要不要让我继续为他疗伤?”
“就算医好了,也只是个瘸子呀!”
“没错,如果要保存平衡,他还需装上一个义脚。”
“装上义脚的剑士,剑术肯定大为逊色了!”莫法煞现出惋惜眼光。
“那么,族长的意思是救,还是不救?”医师想得到确实的答案。
“他还能活命吗?”
“以现在溃烂的程度判断,如果再不把小腿截断,恐怕活不过几天。”医师又欠一欠身,表示遗憾。
莫法煞眯着眼沉思片刻,陡地睁开来,煞有介事地瞪着医师问道:
“你说说看,把失去了一只翅膀的老鹰给救活了,对它还有意义吗?”
“这个嘛……”
“这个人我非常欣赏他,但是,我能帮的忙也只能到此为止。他已经对我毫无用处了,就任由他自己和命运之神抵抗吧!
在医师的助理帮利奥整理一下衣服时,不经意地让他看到一个为之一振的一幕!
“那是什么?”莫法煞指着他的左臂。
医师连忙把他的衣袖挽起,露出了那个深褐色的烙印。
“是一只老虎,背上长得一双膜翼。”
“是飞天神虎!”莫法煞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他想起了某事。
……
在莫法煞的宫邸范围里,有一个禁地,除了他和几位他信赖的将士外,严禁进入。
那是在他宫邸后面的一个山洞,洞口常年驻兵防守。
莫法煞也有一些日子没来过,每次到访,他的心情总是战战兢兢。
负责看守的将士走到他跟前行礼,递给他一个火把。
他回过头,叮嘱那两位贴身护卫,说道:“就如往常那样,我一个人进去,你们留守这里等着。”
“遵命!”
莫法煞提了一口气,仿佛在为自己增加勇气一番后,才提脚进去洞里。
经过一个转折过后,阳光已经不能照射进来,如果没有火把在照明,莫法煞根本丝毫看不清前路。
在曲折的隧道里大约走了走了两刻钟,莫法煞来到一个偌大的密室,他摸索在每一个火盘去,逐一把它们都点着,产生的耀眼光芒即时把密室照得通透。
他走到一个石壁停下,表情不由惊叹的注视着上面的刻画和一些奇异的文字。
这一段文字,除了他,恐怕在这世上也没有第二个人理解。
这是一个世代相传的预言,他是从他父辈那里得到传授,才能理解当中的含义。
这个预言,关乎了全人类的兴亡,莫法煞每天都在心惊胆跳地等待,因为他刚好出生在预言里,所描述的人魔大战的时期!
“你好久没来了。”
壁画旁边角落的一个洞口,蓦然传来一个声音,在密室里来去回响。
莫法煞听到了,为之心中一动。
他鼓起勇气后,才走到那洞口前面,但是他不敢靠前,保持着一段距离。
洞口被一道铁栅围住,原来是个牢狱。
“放我出来吧。”
那铁栅后面深处又传来声音,这声音非常诡秘奇异,像是某种野兽在用鸣叫声来说话。
莫法煞不由生起一股寒栗,虽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但每次听了总会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我不可能把你放出来!”
“你知道我是无辜的。”那声音像在低泣。
“虽然你描叙的身世颇有理据,貌似真实,但是,我依然对此保持怀疑。”
“你打算永远把我关在这里?”
“目前的打算,也只能这样!”莫法煞表情坚定。
“这是折磨,你不如干脆把我杀了。”
“不妨对你直言,我也想把你杀了,可是我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你……刀枪不入!”
“这是一个诅咒。”铁栅后面深处叹息了一声。
陡然地,一只看似某种野兽的手爪,从黑影里伸出来,抓住一根铁柱。
莫法煞即时被吓得心头一怯,往后退了几步。
“我最近都在做同一个梦,梦里我逃脱了这个牢狱,回到我的家园去,见到我日夜盼望的亲人。可是,那些亲人都认不出我了,他们对我感到害怕,甚至憎恨了我,他们组织了兵团要把我杀掉!”
那古怪声音顿了顿,又接着说:“后来我感到彻底的失望和无奈,我变成现在这样,也不是我的本意。既然不能受到世人的接纳,我唯有对他们反抗,梦里最后的情景是,我把他们都杀死了,一个都不留!”
莫法煞听了这段叙述,不由倒抽一口气。
“而你是把我关在这里的人,我对你感到既害怕又憎恨,在梦里,我一逃出这里后,我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了。”
莫法煞瞬间感觉到,有一个寒意从头顶直灌下他的脚心去,身体抖了一下!
“说真的,我并不想杀人,我不愿意看到血。你还是把我杀了吧!我不想像梦里那样,能有逃出来的那一天,我怕到时候我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智了!”
那一只手爪松开了,缩进黑影里去,此时里面传来的声音,是一阵一阵的凄凉嚎啕声。
莫法煞陷入迷惘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他不愿意在听到那股撕心裂肺的声音,他突然转身拔腿向隧道跑去!
但是,此次造访并不枉然,莫法煞觉得他应该是找到了答案,他一边奔跑,一边那么的想。
就如那石壁上的刻画和预言里的暗示,他觉得利奥就是关键人物!
可是,一个瘸腿人士,还能够成为救世主吗?
莫法煞苦苦思忖,最后,他想出了一个解决方案,但,这是他极度不乐意实践的事,因为他落不下面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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