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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怦然心动,感到无比寒心,面容陡地变成一片苍白!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真心真意的想要帮我?你只是想对我们王室报复?”安德鲁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她而问。
虏娃的眼神像刀锋那么锐利,说道:“没错!当年你们家族为了铲除黑暗巫术,不惜大开杀戒,我有个儿子也白白死在那场斗争之中!看来现在是时候把陈年旧账给算清楚了!”
“你想怎样算账?你杀了我也于事无补,你儿子也不会再复活,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安德鲁如同一只丧家狗那样耷拉着脸祈求宽恕。
“我不是说了吗,我没有意思想杀你。”虏娃谈谈地说。
“那你到底想怎样?”
“你不是说过,希望自己像一匹骏马那样奔驰吗?”
“什么!”安德鲁一阵骇然。
“哈哈!没错,奴婢绝对有足够的力量来让你美梦成真。你瞧我不是给了你一双马腿吗,但是这还不够。”虏娃威赫的相貌透射出一种慑人阴暗能量,说道:
“一匹马要拥有四条健壮的腿,才能称得上是一匹良驹骏马。之前在马厩里,我已做了一半的工作,剩下的另一半,奴婢今天就把它完成吧!”
“你……你想把我变成畜生!”
安德鲁吓得不由自主向后猛地一仰,‘呯’地一声响起,他连同椅子一起狼狈地摔到在地上!
虏娃走到他身边,说道:“自由自在地驰骋原野,这不是殿下您一直梦寐以求的吗?”
“不!我不想变成畜生!”安德鲁单膝跪下,双手合十向她朝拜,“我求求你了,上一辈的恩怨与我无关,要算账你就找凯瑟琳去!她是女王,她才是王国政权的代表!我帮你把她灭了,让所有的黑山女巫都重返家园!我是个王子,我能帮你做到……”
安德鲁陡然地像个小孩那样哀哭起来,嘶声道:“我不要变成马,我还想做人,我求求你了!”
虏娃看到他如此狼狈不堪,眼里透出丝丝的快意。
她别过身,反背双手,冷峻地说:“太迟了,从你刚才喝下那一碗汤开始,一切已成了定局,不可能再回头!”
安德鲁表情一惊,眼神惊骇地注视自己双手。
他皮肤上的毛孔开始涌出褐色的浓毛来!
“不要——我不要!”
“那锅汤,就是把你变成畜生的催化剂,好好享受吧!哈哈——!”虏娃仰天狂笑,笑声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安德鲁拼命使劲擦拭刚长出来的毛,企图想把它们摆脱,可是却越长越多越浓密,半晌后,他已是一头全身毛茸茸褐色的怪物。
忽然间,他的骨头突变,四肢开始伸长,衣服被撑得破裂……
五官也开始变形,呐喊声也变成古怪的嘶叫声……
农舍里就此少了一个人,却多了一匹马!
安德鲁就像一只刚从娘胎出来的马一样,它颤抖着双脚把自己撑起来,未几又跌回地上,经一番努力后它才能用四支腿稳当地站立起来。
虏娃拿起一条绳索套在它颈项,抚摸它的鬃毛,说道:
“我带你去见你的新主人,从此以后奴婢不能在照顾你了,殿下要好自为之。”
说罢,虏娃把它迁出屋外。
农舍不远处的田地上,一个男人正在使劲拖着犁锄翻泥,他的妻子在后面跟随播种。
虏娃把安德鲁牵到他们那里去,把绳索交给那位男人。
“辛苦你们了,这是我说好回报两位的礼物。”虏娃露出和蔼的面容。
两位农民却反应出腼腆表情,农民妻子说道:“怎么好意思,我们才送你一件衣裳和一点食物,你却用一匹马来回报,这也太贵重了!”
“别放在心上,老朽不把它当一回事。这只马和老朽相处已久,它娇生惯养脾气坏得很,把周遭的人都欺负了一遍,现在是该让它尝点苦头受点罪,以后就交给你们调教了。”
男人说道:“不就是一头畜生,不听话就狠狠抽它,抽到它驯服为止!”
农民两夫妇把犁具套在安德鲁身上,它不肯就范,不断蹬蹄挣扎。
男人摔了一身泥,怒火中烧,用一根荆棘作鞭子,不停往它身上抽打。
安德鲁痛苦嘶叫,眼眶飚出眼泪,挨了一顿毒打后它不得不听话,动起马蹄向前迈步,拖着犁锄在田地上划出一条深深的犁沟。
农民两夫妇意外获得一匹马,高兴得笑不拢嘴。
虏娃蹙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最后露出满意的笑容,转身告别田野。
……
本杰明在他府上的办公厅里,对着坐他对面的索菲娅涌现不悦表情。
“你要我派遣警察,到每个王公大臣的府上搜查他们家里的姥姥,那是极为荒谬之事!王宫里还有一位老太后,你是不是也要我把她也捉回来审问一番呢!”本杰明狂摇头和摇手,“这是在把全国的权贵给得罪光,老夫绝对不会干这种蠢事!”
“首相大人请相信我们祭师部门,我们绝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把殿下劫狱的就是一个年迈的老奶奶!此人看似慈眉善目,但其实是个危险人物!”
“那只是你们祭师部门的片面之词,就凭那什么水晶球玩意儿,就断定元凶是个姥姥,那也太儿戏了!证据不够充分,恕不受理!”首相大人态度坚硬,毫无让步的迹象。
“可是我们真的捕捉到她的影像,你若不相信我在放一次给你看!”苏菲娅打开皮包欲想取出水晶球。“
本杰明伸出手掌阻止她,说道:“不必,大祭师已经让我看过,不就是一个侧面的影像,还是模糊不清呢!我问过监狱里的狱兵,他们都说没见过什么老太婆,他们看到的却是一头貌似巨大蜥蜴的魔兽,而这种魔兽如果老夫没有记错的话,它都是由黑暗巫师所变成的!”他陡然地蹙起眉头,狠狠地指着她,说道:
“祭师部门既然眼睁睁的让黑暗巫师渗入了宫廷,这是你们莫大的疏忽,必须为此负起全部责任!老夫准备向女王告状,让陛下处罚你们失责!”
“嘿,你这个老顽固——”索菲娅气的两眼瞪大。
“你说什么!要知道老夫的官阶比你大几十倍,还没轮到你来批评老夫!”本杰明摆出官威哼喝她。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到了真相大白的那天,我们肯定让你惊讶,让你后悔今天大人所说的话!”索菲娅一副气结的表情。
“到了那一天再说吧!老夫也不寄望你们祭师部门能查出什么,没有增忙添乱我就托福了!老夫有事在身,要出门一趟,你请便。”
本杰明把手向门口一伸,发出了逐客令。
两人一同走出了首相府大门,本杰明不是为她送行,他是正要赶着出门。
一乘轻巧的敞篷马车已经在外停着等候他使用。
马夫从车上下来,把本杰明扶了上去。
索菲娅好奇问道:“首相大人出门不用马夫,都自己驾驶?”
本杰明冷冷地回答:“老夫有时喜欢一人不受约束。”
索菲娅身手轻盈地一跃,坐上了车厢座位,脸皮厚厚地说道:“首相府的庭院也太大了,让人走的腿酸疼,大人不介意让小女子搭个便车到大铁闸处吧?”
本杰明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虽不情愿但也勉为其难,说到:“我姑且载你到外面街口打车吧。”
“谢谢大人,你真疼惜淑女!”索菲娅对他俏皮一笑。
本杰明摇头,嘴里哼唧:“如果你也算淑女,那天底下的淑女应该已是灭绝光了。”
……
本杰明快马加鞭驱车两个小时,终于到达了一个渺无人烟的荒山野岭。
正如当初的约定,他会和这个人在这里的一处会合。
他来到了一个简陋茅舍,把马勒停。
这种茅舍是为猎人而设立,但这节令野鸭还没出现,毫无半个人影,这就让他可以安全地和这个人会聚了。
毕竟这个人正闹得沸沸扬扬,与他单独会么是一种极度危险的事情。
本杰明安置好马车,便走去那茅舍,他把门叩响几声。
“门没锁,请大人自便。”屋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本杰明把门推开,里面是一片昏暗,他让眼睛习惯了这微弱的光线后才走进去。
有一个人在里面坐在摇摇椅上。
本杰明努力的眯着眼去看,但还是分辨不了这人的轮廓。
“先生已经带来了承若的东西吗?”那人直接问道。
“带来了。”本杰明把手伸进怀里,但突然又停住,问道:“那你的事情办妥了吗。”
“请先生放心,我要办的事情,是没有一件不会办妥的。我用性命保证,从此这人不会再出现在王宫里。”
本杰明一惊:“你……把他杀了?”
“没有。”
“那就好。本相向国家发过誓,绝不能伤害王室成员的性命,希望你没有让我破戒。”本杰明稍微舒一口气。
“我只是让他不再让人辨认出容貌,把他安置在乡村一家农舍里过平静的生活。”
“那就好极。”他起头。
本杰明终于把他怀里的东西掏出,举在空中。
是一个装满血液的透明瓶子!
虏娃贪婪的面目陡地从黑暗中现出,凝神呆愣盯着那瓶子,神情激动得眼皮一直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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