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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祭师可不可以加以解释!”本杰明说道。
“这是一位王家御用裁缝师,在为殿下量身的时候,发现了殿下不可告人的事情,然后记录在图纸的证据。他害怕密告被泄露,所以先用蜡彩描绘此画像,然后再涂上一层水颜料加以掩饰,这图纸才避开了肇事人的追查,最后安然无恙的送到我的手里!”大祭师顿了顿,眼神极为凛然,道:
“是黑暗巫术!大王子殿下用黑暗巫术治好了双脚,不,是和野兽交换了双腿才对!”
大殿里即时像一个被捅了的蜂窝骚动起来,大家脸上都涌出无限疑云!
“黑暗巫术是严厉禁止的,明文规定就算是国王和它扯上关系,也要被拉下台处罚!”群臣中忽然有人冒出了这一句,其他人听了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就凭一张破纸就想诬告本王子?这也太荒诞了吧!”安德鲁努力压制着心虚,眼神凌厉地瞪向侍卫总管,向他叱喝下令:
“来人,把这个造谣生事的人拿下!我要让他对我声誉的毁谤负起责任,受到最严厉的处罚!”
侍卫总管一脸失措,犹豫了一会,但很快恢复先前状态,动起身来真的想对大祭师走去。
“且慢!殿下先请稍安勿躁。”普雷斯顿即刻张开手阻止了他的行动,又转向大祭师说:
“此是一项严重的控告,大祭师莫儿戏般指摘,既然已有了物证,可否将人证一起请出加以证明?”
大祭师忽然叹息,眼神遗憾地,说道:“太迟了,裁缝师因为知道这个秘密而深感惶恐,企图漏液举家逃走,可是逃到西方百里之外的一座森林,全家却被杀害灭口,一个也不留!
大祭师狠狠地盯着安德鲁,像似在指出元凶!
大殿里反应又是一阵哗然,但也有不少人都向大祭师投以失望的目光。
安德鲁这时笑了起来,他笑的肆无忌惮,笑声里有一种暗藏杀机的寒栗。
他企图抑制笑意,说道:“你啰哩啰嗦了一大堆,最后证明了一切只是个空洞的指责,如果单凭一张糊弄出来的图纸就可以把人治罪,那就不需要王法了,我身为王者,一声令下就可以摘下一个人头!”他又看向了侍卫总管,说道:
“还等什么,难道本王一上任,你就要违抗王命吗?你要本王也对你治罪吗!”
安德鲁眼里极为凌厉,甚至可以说是在目露凶光!
侍卫总管不再怠慢,领了两个手下走到大祭师身边,准备左右胁持的把他押出去殿外。
在一旁的索菲娅感到吃惊,暗叫不妙,可是一时半刻也想不出办法来替大祭师解围,只好干着急!
“且慢!”大祭师大声叱喝,并且愤然地朝天举起手,侍卫们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威赫吓的怔住,停下了拘捕行动。
“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极为容易。本祭师愿意抵上生命来做赌注,只要殿下肯合作配合,那么真相即刻大白!”
大祭师终于沉不住气了,他脸上顿时显出凶狠!他岂会就此善罢甘休,誓以自己的生死作为一搏。
安德鲁试探一问:“你想怎样?”
“非常简单,”大祭师眼神锐利地逼视他,说道:“只要殿下把你的腿露出来,那么大家就可鉴定是否还是一双人腿。”
本杰明这时也忍不住开声阻住,道:“大祭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让一个国君袒露肉体,是对他为大大的不敬!你要知道,当众羞辱一个国君,是一条无可赦免的死罪!”
大祭师稍微缓一缓激动后才说:“所以老夫才说愿意抵上性命来做赌注。”他陡地狠狠向安德鲁伸手一指,说:
“只要他愿意把藏在裤子里的一双腿袒露出来,就可知道老夫的指责是真是假!”
“大家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吗?他想让本王把裤子脱掉让所有王公大臣看!这是前所未有的!这人是疯了,彻底的疯了,看老天份上快把他拖出去吧!免得他再失礼丢人了!”
安德鲁神色崩溃地看向侍卫总管,又扭过头瞥向普雷斯顿,但是就没有人行动起来。
大殿里陡然出奇地安静起来,全部人不约而同地对着王座上的安德鲁,纷纷浮现出一种盼望的眼神。
看来,在场有许多人真的好奇要亲眼看一看他那双肉腿。
安德鲁看了他们的反应,为之怦然心动,口里喃喃骂道:
“反了,都反!,你们都想看本王的笑话,看一个国君史无前例的在神圣的大殿里把裤子脱掉,你们都想羞辱本王!你们的良心都给狗吃了!”
本杰明上前说话,神情大义凛然:“殿下,大祭师奥托在宫廷已经服务了四十多年,先后效忠过三位国王,他做事一向稳当谨慎,本相从来就没有看过他如此的坚定果决,想必今天他的所作所为,并非是霎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也应该明白万一真相并不是他所指摘那样,他面临的后果只有一死!”
大殿里鸦雀无声,全都在瞠目结舌地聆听,他们都希望首相能说出他们的心声。
本杰明也没让大家失望,于是说道:
“殿下半身不遂了那么多年,突然间好的康复来了,而且还是发生在凯瑟琳公主登基的当儿,这事毕竟是让人生起疑心重重。为了让群臣坚信不疑,为了让各位义无反顾的效忠殿下你,本相觉得你有澄清事实真相的必要。”
普雷斯顿也上前来说话:“首相大人所言极是,老夫也赞同!殿下也不必顾虑,本将军愿意承担起维护王室尊严的责任,只要证实大祭师的指控并非属实,老夫立马拖他出王宫庭院斩首,就地正法!”
大将军说罢就倏地‘哐’一声把剑出鞘,蹙起双眼看着大祭师和安德鲁。
其实,此拔剑之举并非完全冲着大祭师而来,更多的是要向王座上那人作出威逼!
安德鲁陡然地全身软了下来,一屁股狼狈地跌坐在王座上,他感到一阵寒意从头彻底灌注到脚心去,如果他有脚心的话……
大祭师逼前了几步,掏出有备而来的剪刀,说道:“殿下要自己动手,还是由老夫来帮忙?”
索菲娅被她的老板此番大胆举止也吓了一跳。她觉得他好男子汉好英勇,由这一刻开始,她已经封他为偶像!
她的激情忽然被激发得汹涌澎湃,心中升起一股驱使着她向前扑去,然后一个摔跤迷魂锁把安德鲁脖子紧紧勒住,好让大祭师把他的裤子剪成破烂的冲动,她真的差点失控就向台上蹦跳上去!
大祭师一步一步地向王座走去……
这时,安德鲁却突然冷静下来,他闭起双眼稳下情绪,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大祭师已经走到他跟前,他却出奇地把他手中剪刀接了过来,说道:
“本王自己动手!”
大祭师对他这番反应也不禁感到愕然。
安德鲁表现的一脸从容地开始剪下自己的裤管,两边都在大腿上的部分剪去……
他倏然用力一撕,把两条裤管撕去,长裤顿时变作热裤,露出了他那双肤色白皙和长着稀疏金毛的双腿!
是活生生的一双人腿!
大殿里全部人瞧见后一阵傻眼,渐渐地,他们又流露出愧疚的眼神。
索菲娅感到一怔,心中暗叫不妙:糟了,难道他们真的判断错误了!
大祭师的反应是脸上血色突然全褪去,变作黯淡惨白,他当场哑口无言!
安德鲁现出得意忘形的面容,向全大殿炫耀,说道:“这就是你们想看的吗?不就是一双白里透红的双腿嘛,各位又何苦威逼本王呢!都看到了吗?都看清楚了吗?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人脚,长着毛,有血管,和你们的并没有异样!”他狂妄地瞥向大祭师,说:
“野兽之腿呢?黑暗巫术的兽腿在那里了!?”
他又霍地转身朝普雷斯顿一指,狠狠地说道:“你刚才信誓旦旦地说要维护王室的尊严,现在也真相大白还了我的清白,那就请将军快点实现诺言吧!”
“不要!”索菲娅不禁冲口而出。
大祭师扭过头,向她轻轻动一下眼皮,让她别轻举妄动,嘴角勾出生硬的微笑,来安慰她。
索菲娅一阵鼻酸,眼泪夺眶而出了。
大将军一脸无奈,但还是迈出脚步,领着侍卫总管和他的手下走到大祭师的身边。
“大祭师在作出这个举动之前,也应该明白了这次的后果吧!”普雷斯顿问道。
大祭师毫无表情地点头,说:“老夫明白。大将军请执行职责吧。”
“那老夫也不说抱歉了,毕竟这是大祭师在犯错!”大将军眼神严厉地转向侍卫,发号施令:“把他拿下,现在就押去王宫外面,老夫要亲自执法!”
“遵命!”
两位侍卫把大祭师反手扣锁,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押出了大殿外,一直到了庭院的草地上才停下。
普雷斯顿往他的肩膀重重一按,让他跪在地上。
大祭师闭上眼睛,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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