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身份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贝林塞纳以西的一座小镇，安弗妮心有余悸地说道。
虽然早知道兽人的强大，更从许多地方了解到了兽人强大的原因，可当亲眼看见兽人战士摧枯拉朽的攻势时，安弗妮还是忍不住一阵惊惧。
作为一直待在埃蒙因的传统法师，安弗妮确实没有见识过祭祀法术，更没想到近身战斗可以起到这样的效果。
艾伯顿身后站着一头红发的艾薇拉，眼前摆着一张小圆桌，上面什么也没有。
“等兽人们自己离开就行了，反正也打不过。”艾伯顿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随口道。他这次没有说假话，来埃蒙因的是芬妮三人组加上蛇人卡伽，还有另外一个封号强者，艾伯顿才不会傻到独自去面对他们。
安弗妮翻了个白眼，愤愤地说道：“我当然知道打不过！我是说，兽人走后我们怎么办？”
艾伯顿终于不再开玩笑，但脸上还是一副嬉笑的表情，语气中也有几分轻佻：“你就安心待在贝林塞纳，我会安排一些人秘密保护你的。”
艾薇拉听明白了艾伯顿的真正意思，开口问道：“那我们呢？”
“先去帝都，然后顺道去见沙伯林特一面，最后回彼特索达。”艾伯顿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预计总用时不超过三天。”
“三天？”艾薇拉惊呼道，她不由想起了当初自己和艾伯顿赶去帝都用了多久，“那我们赶紧出发啊！”
艾薇拉说着已经站了起来，脸上的急色不似作假。艾伯顿无奈地跟着起身，拍了拍艾薇拉的肩膀道：“急什么！十年前我们需要慢慢赶过去，可不代表现在也需要这样……”
说完这句话，艾伯顿随手往地上一点，无数道魔法线瞬间纠缠萦绕出一个复杂的法阵，散发出幽幽的亮光。与此同时，帝都的一座魔法塔内，二层的地面上凭空浮现出一个传送法阵。
“我的陛下！你又是有什么事情，非要把我找来？”埃蒙因帝都，皇宫之中，一个极富磁性的女声响了起来。
洛伦萨无奈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墨袍女人，随手丢过一份文件，沉声道：“这次是真正的大事，兽人要来了。”
康斯坦斯见到洛伦萨的脸色，其实心里已经有些郑重，听到对方的话后，更是瞪大了眼睛，一把抢过那份文件阅读起来。
康斯坦斯的阅读速度极快，或许是她此时的心情产生的影响。
“兽人大军突然出击，我能理解；首先攻击彼特索达，我也能理解；随后扫清周边的道路，我更能理解。”康斯坦斯的脸色十分古怪，“可是这个研究出魔导军团，硬生生保住了彼特索达的普顿又是谁？”
因为兽人先锋军西来的隐蔽性极高，彼特索达的战报和贝林塞纳的告急书，几乎是同时送到了洛伦萨这里，也就顺理成章地出现在了同一份文件上。
“我也不清楚。”洛伦萨摇了摇头道，“在这次大战之前，这个普顿虽然在彼特索达名声不小，可也并不是太过重要的人物。然而这一战之后，恐怕他已经是彼特索达的实际统治者了。”
康斯坦斯不由沉默。按照情报，这个普顿，哦，应该是普顿大人，他曾经以一己之力压下了三位传奇联手之力，其中居然包括两位封号强者，就连最后一人，据说也是接近这个层次的力量。
康斯坦斯已经将自己跟洛伦萨放在了同一阵营中，任谁的邻居中突然出现这等强者，恐怕心里都不会多么平静，尤其是在这种风雨飘摇的年代。
“有没有关于这位普顿大人的资料？”康斯坦斯已经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但洛伦萨还是坚定地摇头。
“我早就查过了。”洛伦萨无奈地说道，“除了发现他是半年多前出现，从埃蒙因进入彼特索达之外，没有任何之前的资料。”
“半年前？”康斯坦斯眉毛微挑，似乎隐约想起了什么，可是没等她回忆起来，一股恐怖的气息已经在皇宫中萦绕着。
康斯坦斯跟洛伦萨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封号强者！
没等两人反应过来，无数的魔法箭矢已经自四面八方射来，同时一道黑白相间的巨剑凭空浮现，带着难以想象的恐怖威势重重劈下。
面对这无比凌厉的攻势，洛伦萨两人却是不慌不忙，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甚至连眼神交换都没有，洛伦萨已经自然而然地抬手虚划。
一团温和的火焰骤然浮现在洛伦萨面前，带着一种懒洋洋的气质，不紧不慢地迎向那黑白巨剑。
“嘭！”巨剑落在那火焰上，却仿佛正面撞上了一块坚硬的石头，居然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随后巨剑破碎，火焰被斩得四溅开来。
然而四溅的火焰并未直接消散，而是化作一团团小火焰，无比精准地击中了袭来的魔法箭矢，于是空气中瞬间爆出无数声尖锐的爆鸣。
毕竟是统治埃蒙因数百年的老牌传奇强者，只是一个法术，洛伦萨便生生破开了所面临的绝杀之局。
早在那团温和火焰刚刚出现的时候，康斯坦斯就已经自原地消失，循着能量波动最强烈的方位追了出去。
然而洛伦萨的火焰还未完全击落那些箭矢，外面偏殿已经传出了一声尖啸，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感自他心中腾起。
洛伦萨脸色一变，瞬间冲出正殿之外，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面无形的墙壁。
“墙”的隐蔽性已经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程蝶衣，可怜的洛伦萨又心急康斯坦斯的遭遇，结果想也没想地一头撞了上去，口中顿时发出一声闷哼。
康斯坦斯站在两殿交接处，刚刚从那诡异出现的尖啸中恢复过来，便听见了洛伦萨的闷哼，连忙回头看去，却见洛伦萨正紧紧皱眉，一只手捂着鼻子，鲜血还在不停地流下。
康斯坦斯心中微沉，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根巨大的绿色藤条突然自地面中跳起，带着无匹之力重重地抽在她身上。
虽然这一击来得极其突然，还正好挑了康斯坦斯被洛伦萨那边的情况所吸引，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但康斯坦斯毕竟是一位对敌经验极其丰富的传奇大法师，早在藤条窜起的那一刻，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只见她左手轻轻一点，无数的蓝线瞬间将自己身边的空间切割出来，然后有恃无恐地看着袭来的绿色藤条。
这切割空间的法术，显然是康斯坦斯的本源法术之一，这才能如此快速地施法。然而就在康斯坦斯稳坐钓鱼台的时候，洛伦萨却猛然喝道：“快走！那是破法之藤！”
一听见洛伦萨的话，康斯坦斯顿时脸色一变，然而空间已经被她亲自封锁，而且是切割出一部分的方式，想瞬移走人却是不可能的了。
康斯坦斯嘴角微抽，再也顾不得什么传奇强者的脸面，直接迈开双腿跑起路来。
然而那破法之藤却是得理不饶人，不轻不重地往旁边一甩，抽出一声响亮爆鸣，再次向着康斯坦斯挥去。
洛伦萨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能认出破法之藤，自然是因为当年某人曾经用过类似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艾伯顿！你玩够了没有？”洛伦萨的声音很响亮，几乎是整个皇宫的人都听见了。
既然艾伯顿已经光明正大地亲自出手，说明他已经有了现身的打算，也就无所谓暴露不暴露的问题。更何况，任谁莫名其妙地被人打上门来，还撞出了一脸血，恐怕心情都不会太好。
听到洛伦萨的话，康斯坦斯微微一愣，手上动作稍稍放缓，但眼神还是紧盯着挥来的绿色藤条。然而那破法之藤却一边靠近康斯坦斯，一边飞快地虚无化，最后简直变成了一个虚影，永远地消失在了皇宫中。
“很多年没见了，洛伦萨大人，康斯坦斯大人。”艾伯顿淡然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头红发的艾薇拉自虚空中走出，静静地站着两位传奇法师面前。
艾伯顿特地来找两人打一架，自然不是没有原因的。经过一番交手，艾伯顿已经大致确定了两人的真实境界。
洛伦萨绝对是封号级别的强者，甚至比布拉德利克都要强出不少，恐怕比彼特索达最强的那三人也只差一线；而康斯坦斯……从境界上看，她距离获得封号只有一步之遥了，而且艾伯顿隐隐觉得她还有些隐藏手段。
康斯坦斯看看艾伯顿，又看看他身后的红发艾薇拉，皱眉沉吟不语。
洛伦萨则稍稍露出一些感慨的神色，叹气道：“只是十年时间，你就从内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想不出，埃蒙因还有什么会是你想要的。”
说这话的时候，洛伦萨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向艾伯顿身后瞄了一眼，似乎意有所指。然而艾伯顿仿佛没有注意到洛伦萨目光，自顾自说道：“埃蒙因很大，人类也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洛伦萨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艾伯顿没有理他，又继续说了下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特殊的意味，又让人找不到来源：“更何况，今天我是以彼特索达之主，魔导大师普顿的身份来到这里。”
第二百一十章目的
空旷的偏殿中，艾伯顿和洛伦萨相对而坐，艾薇拉和康斯坦斯则在另一边聊着一些家常话，毕竟这对母女也有十年多的时间没有见面了。
洛伦萨坐在艾伯顿对面，明明两人都没有说话，他却生出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洛伦萨很清楚，这实际上是因为艾伯顿突然自报身份，几个方面的情报顿时重合到了一起，让他一下子有些难以接受。
但艾伯顿看起来并没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反而静待洛伦萨理清思路，做出最正确的表态。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艾伯顿这种做法，也是在向洛伦萨施加压力。因为这充分表现出了他的自信，自信洛伦萨想清楚之后，一定会站到他这边来。
洛伦萨思考了很久，时而皱眉，时而用手指规律性地敲击桌面，最后才终于缓缓开口道：“你想怎么样？”
艾伯顿微微一笑，他知道，眼前这位惊采绝艳的帝王已经选择了妥协。
“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拿下整个混乱之领。”艾伯顿的语气很平淡，好像统一混乱之领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我要埃蒙因向着混乱之领的门户彻底开放。”
洛伦萨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怎么不说，我把这个位子也顺便让给你好了？”
本来埃蒙因的力量就远弱于混乱之领，一旦门户开放，他这个埃蒙因帝王就完全受制于艾伯顿了。尤其是等以后大战爆发，高等精灵顾及不到这边，他洛伦萨就是谁都可以捏的软柿子。
然而艾伯顿却相当认真地看着洛伦萨道：“如果我想你的位子，现在你就得让出来。”
听到艾伯顿的话，洛伦萨微微皱眉。他对艾伯顿的印象，已经由最初的霸道直接却又极度怕死，变成了老奸巨猾，极难猜度。
一个可以早早预料到兽人会挑起战火，并隐忍多年，最后一举拿下彼特索达的人，连洛伦萨都不知道自己早先看见的是不是真的。
而对艾伯顿的印象一变，洛伦萨考虑的也就多了。艾伯顿突然说出这样的话，真实目的是什么？真实目的背后又有没有顺带着的目的？
艾伯顿见洛伦萨沉默不语，也懒得理会他心中的猜测，直接道：“我对你的位子没有兴趣。事实上，我更希望埃蒙因成为我的后盾，我的粮仓，我的……盟友。”
洛伦萨眼睛微眯，盯着艾伯顿说道：“如果你想找盟友的话，精灵族才是最好的选择，甚至是直接投靠兽族，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会选择我？”
洛伦萨的话完全正确。不考虑魔导部队的话，只要不鞭长莫及的高等精灵，艾伯顿无论投奔哪一边，都会获得难以想象的优待，根本不用理会埃蒙因这种小地方。
然而艾伯顿却无奈地叹息一声，苦笑道：“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我研究出了魔导部队吧？”
听到艾伯顿谈起这个击败兽人的真正原因，洛伦萨不由点点头，就连康斯坦斯也忍不住眼睛直往这边瞄，倒让艾薇拉“咯咯”笑个不停。
“既然已经讲到这里，那我也不瞒你了。”艾伯顿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魔导部队确实异常强大，但作战手段相对当一，而且对士兵数量的要求非常高。”
洛伦萨恍然大悟，他已经想起了战报中那个先驱者军团的大致伤亡比例，于是脸上不禁挂起了一丝淡笑，不过随后他又将这抹笑容收了起来。
“你要打通埃蒙因和混乱之领间的通道，恐怕目的不只是人口那么简单吧？”洛伦萨目光炯炯地看着艾伯顿，“能够抵抗中低阶法术的甲胄，能对法师产生威胁的武器，我想这些东西总不会多么便宜。”
艾伯顿微微挑眉，终于收起了脸上的那做作的神情，淡然道：“不错，埃蒙因大量的矿产和魔法晶石，也是我的目的之一。”
几乎所有聪明人都有这个毛病，他们宁可相信自己猜出来的答案，无论它靠不靠谱，也不信对方口中主动说出来的东西。
洛伦萨无疑是一个聪明人，所以他很快便确认了艾伯顿的真实目的，心中暗笑这小子到底还嫩的同时，也真正考虑起艾伯顿的建议。
洛伦萨考虑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说道：“首先，你想要埃蒙因主动成为你的大后方，总得付出足够的代价，哪怕是兽人还要自己派人过来呢……咳！”
说到这里，洛伦萨也忍不住干咳一声，显然意识到自己这个例子举得实在不太好。一旁一直在偷听的母女两人竟是同时笑出了声来，让洛伦萨好生尴尬。
幸好艾伯顿终于有良知了一把，开口缓解了一下气氛：“代价的话……我可以将所有的魔导技术资料都送到这边来，嗯，还会有专人过来讲解。”
听到艾伯顿的提议，本来还自觉丢了脸的洛伦萨顿时坐直了身子，惊道：“你是认真的？包括先驱者套装的技术都给我们？”
艾伯顿斜了他一眼，不屑道：“当然！彼特索达研究这个几百年了，难道还怕被埃蒙因追上不成？更何况，彼特索达还有你看得上的东西吗？”
洛伦萨嘿嘿干笑两声，心中猛夸艾伯顿上道，也不再说话。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艾伯顿此时也正在心里偷笑不已。
从一开始，艾伯顿的目的就是将魔导技术传播到这边来。其他的无论是人口也好，资源也好，有安弗妮在这边，难道洛伦萨还会冒着得罪他的风险，特地去拦截吗？无非是速度慢点罢了。
而魔导技术则完全不同。作为三千年后的来客，艾伯顿很清楚，魔导技术是真正属于人类的技术，只有人类这样生命周期短，人口基数大的种族，才有可能真正将它发展起来。
换了精灵族或者高等精灵，他们才没兴趣搞些枯燥乏味的研究，而服务对象还是族中为数不多的普通成员或者低阶法师。
至于兽人……你猜兽人中识字的占多少比例？
魔导技术是一门极其复杂的学科，因为它几乎涵盖了所有魔法的衍生技艺。从这个角度看，每一位魔导大师都是全才。
这样复杂的学科，如果艾伯顿希望它真正发展起来，成为自己将来的助力，就不可能只靠他时不时丢出一个设计。
只有将魔导技术传播到整个人类团体中，让那些不是法师的普通人也参与到研究中，魔导技术的理论基础才能快速建立起来，提前进入后世人类称霸的时代。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五十年，一百年，甚至是两百年，但艾伯顿愿意等待。
随着境界逐渐提高，艾伯顿也渐渐没了刚刚重生时，成为三大陆第一位神明的雄心壮志。他其实就是再重新修炼一次，哪怕是前世他最尊敬的老师，也不敢说两百年内突破到圣域，更别说圣域之上那个虚无缥缈的境界。
艾伯顿的心性已经不再偏执，所以他可以淡然面对雷霆之主的到来，并提前两百年做出安排。
洛伦萨自然不知道艾伯顿的目的多么复杂，眼光又多么长远，这是纯粹的情报不足，不是智商能够弥补的。不过洛伦萨却可以考虑到另外一个问题。
“你父亲那边你打算怎么办？”洛伦萨脸上的关切没有丝毫作伪的迹象，仿佛真将艾伯顿当成了盟友，“我可不想你这位大陆第一魔导大师刚刚露面，就被那位大人一个巴掌拍死了。”
艾伯顿轻笑摇头道：“我会在拿下混乱之领后才公开身份，等到那时候，高等精灵王位的归属也该确定下来了。”
洛伦萨忍不住微微一怔，为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战略目光感到惊讶。就连他这样与高等精灵那边交流极其密切的人，也是刚刚知道王位之争即将落幕的消息，可艾伯顿却好像是早就知道了？
在克尔苏雷德和维兰瑟还在争夺王位的时候，艾伯顿一旦露面，恐怕两边的人都会想要拿下他。前者要封口，后者则想拿他来威胁克尔苏雷德。
相反，一旦王位归属确定，无论是谁继位，都意味着高等精灵内部有了一个统一的声音。如果艾伯顿在这个时候正好拿下了混乱之领，任谁都必须尽力拉拢他，而不可能利用他的事情再谋取王位。
洛伦萨见艾伯顿早有准备，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平静地说道：“我没有问题了，你忙你的吧。”
跟安弗妮一样，洛伦萨也认为艾伯顿此刻应该是忙得要死的，若不是这边的事情十分重要决计不会亲自过来。
艾伯顿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直接道：“也好。艾薇拉，我们走吧。”
红发的艾薇拉站起身来，有些不舍得拉着康斯坦斯的手。艾伯顿倒也没有催促，任由艾薇拉说几句临别的话。
但艾伯顿绝不可能将艾薇拉留在这边，因为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需要艾薇拉。
如果说全能型的梅瑞迪斯可以帮他一起处理彼特索达的事情，成为半个决策者，那么从小接受王室教育的艾薇拉，绝对可以做一个顶级的内政大臣，成为彼特索达实际上的管理者。
一直属于自治制度的彼特索达，终究是要走到这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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